林染却摇头,“晚了,准备后事吧。”
徐氏被割了喉,能够坚持那么久没有闭眼已经是奇迹。
林染偏头又看了一眼倒在脚边的徐氏,心情有些复杂。在她看来,这个徐氏平日里虽是作恶多端,却也罪不至死,今日她这般痛苦地死去只能说一切冥冥之中都有定数。
大家伙见林染也说没辙,原本安静的人群又一次沸腾起来。
“哎呀,这可咋整?里正杀死了自家婆娘,这样的传言传出去,其他村里的人要怎么看咱们村的笑话?”
“是啊是啊,他们一定会说连里正都这样凶残那村民也不会好到哪儿去!”
“哎呀,我女儿可刚刚与外村人说好了婚事,可千万不要因此给搅黄了才好!”
林染并不奇怪这些声音,毕竟很多时候村子里的人都是绑在一起的,村子里闹出一点儿事情都会叫隔壁村子看了笑话且起了疑心。
钱友作为里正本该是安和村的门面,可他不但在任职期间与自己的媳妇儿互殴吵闹,眼下更是将徐氏给打死了。这样的事儿落在其他村子的人眼里,不免会叫他村人认为安和村的人都如里正一样野蛮不讲理。
“我没有,不是我!”
拿着柴刀一直没有说话的钱友听到四下的议论声,手一松那沾染着血渍的柴刀‘哐——’地一声从他的手中落下。
这一瞬他如同被人抽光了所有的力气瘫软在地上,眼神死死地盯着那具倒在血泊中已一动不动的尸首丢了魂。
怎么会,怎么可能。他明明没有真的动手,明明不是他,可是徐氏怎么就死了?
“钱里正,这人是在你钱家院子里死的,此前咱们也都听到了你们夫妻两的争吵声,而且那凶器还在你手上,便是你现在丢了凶器不肯认,那也已经晚了。”
作为里正是注定要受村里人的监督的,此前钱友与徐氏在村里大闹之时,已经叫好些村民看不惯。眼下出了人命后,别说是信任了就是大家对钱里正本该有的尊重也都早已不见了踪影。
钱里正就如同没有听到对方说的话,怔怔地盯看着徐氏的尸首,回想着方才所发生的事儿。
他与徐氏闹了那么久,对徐氏确实已彻底厌烦,可便是如此他也未曾想过要将徐氏置于死地,到底她还是自己两个孩子的娘亲,他还没到那种丧心病狂杀妻的地步。
而方才他与徐氏虽有发生争吵,他也拿着柴刀恐吓着徐氏。但他记得清楚自己的力道分明很小没道理会将徐氏伤着,甚至还叫她死了。
秦淮作为捕快碰到这样的事儿后也没因钱友是里正而特殊对待,既然徐氏已死而钱友又是此案的唯一嫌疑人,秦淮自然有正当的理由将其缉拿。
至于徐氏,这到底是第一案发现场,虽说大雨还在不停地下可在仵作到来之前也不能随意搬动了尸首。
林染此番过来是来救人的,既然人没有救活那她自然也就不便继续留在这儿,见秦淮将场面控制住后,便与赵子苏几人先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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