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下的酒,平时都是用来当料酒用的,是以长年累月下来累积了不少酒,可眼下这里从原本的数十坛酒只剩下了三五坛老酒。
犹豫之下钱芳还是开口说了实话,“娘走了,这阵子爹您也不在家。家里的米早就吃没了,所以……”
“所以你就用这酒去换了你们姐弟二人的口粮?!!”钱友说话的音调突然拔高了几个调,这叫畏缩在一旁的钱芳吓了一大跳。
她看着钱友的眼神从疑惑瞬时转成恐惧,“爹……我,我不能看着弟弟饿肚子……我……”
“呵……”钱友突然冷笑一声,“我看你就是叫那臭婆娘|宠|坏了,十多岁的人了居然连一点自力更生的能力都没有,竟是偷了家里的酒去换了你们口粮!!”
钱芳张了张嘴满眼惊恐地望着面前这个叫她万分陌生的男人,一时间竟不知该作何回答。
自打钱芳记事以来,钱友就已经是安和村的里正,不论是在外人还是在家人面前,他向来都是一副正直大度谦和的模样,十几年来除了与娘吵架时她何曾见过父亲如此凶悍的一面。
钱友见自己女儿惊恐地看着自己不说话,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眼下的态度有多过分。他随手抄过一坛酒越过了呆若木鸡的钱芳离开了厨房往自己屋子而去。
钱芳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有一种道不明的委屈自心底悄然升起。
从前,娘虽然强势家里也时常有吵闹,但至少家还是完整的家。
可眼下,娘走了连爹都变成了她所不认识的模样,这个家终于还是支离破碎了。
……
寒冬对于这个位于南国的村落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影响。
当建安城在飘飘大雪中迎来除夕时,安和村也在温度适宜的时候迎来了这一年的最后一天。
这日医坊并没有因为除夕而打烊,而林染也在医坊内站完了今年的最后一班岗。
“丫头,来这个给你。”林染在完成了师父交给她所有功课准备离开医坊时,谢平川突然将一个荷包递到了林染面前。
林染低头扫了一眼面前的荷包,只见这是一个藏蓝色的荷包,上面用金色的丝线绣着华丽的图案,一看就知不是寻常人家该有的。
林染疑惑地看着,只闻一旁的谢一衍笑道:“小师妹,收下吧,这可是师父常年以来地习惯,一到过年就会封红包给大家。”
林染闻言,心下才算了然。
点头笑着收下了谢平川的好意。
“丫头,新岁吉安,愿丫头医术更上一层楼,早日超越我这个老头子。”谢平川笑眯眯地望着林染,在他的一众弟子中只有林染这么一个徒儿最得他心,是以他也把所有的期望都落在了这丫头身上,只望在他百年之后丫头能继承他的衣钵,继续悬壶济世。
林染闻言点头笑笑,就在她开口正欲感谢时,却见谢爷爷一脸神秘地打断了她的话,“不过……那些都可以徐徐图之,最重要的还是愿丫头你能早日寻个如意郎君。”
谢平川这话说得不轻不重,却刚好得以叫在医坊内的众人闻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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