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鲸鲸一脸麻木凝视他，好看的樱唇吐出几个冰冷字眼：“你到底在恨什么？”
“恨什么？”宋清欲思绪僵硬根本听不懂岑鲸鲸的问话。
岑鲸鲸认认真真，仔仔细细打量他脸庞每一寸。
“我问你，你到底在恨什么？”她眼底没有情绪，只淡声叙述。
宋清欲最受不了岑鲸鲸这样对自己，再加上昨夜惴惴不安的梦境，他不禁六神无主方寸大乱。
“我不恨，我什么都不恨，别这么对我。”少年瞳孔紧缩，黝黑漂亮的瞳仁在眼眶中颤的厉害。
早知道今天会变成这样，自己就该老老实实在家待着，不应该出来招鲸鲸心烦。
宋清欲看女孩仍旧没有表情盯着自己，禁不住又想落泪。
转念想到鲸鲸不喜欢，紧忙将眼泪忍耐收回，憋含在眼眶中。
岑鲸鲸困惑的拧紧眉头，娇艳小脸蛋此刻清清淡淡。
“你到底想要什么？或者……你恨过谁？”
少年脸色彼时惨白的渗人，鲜红血丝早已遍布侵透瞳仁，整张脸庞只剩瞳孔是血红色。
他充血的凤眸对上女孩面无表情的脸，颤颤巍巍磕绊开口：“我什么都不要，我，我不恨。”
眼泪蓄积太久，宋清欲压抑的眼眶生疼。
最后肿胀的眼眸受不住泪水长时间压迫，像开了水闸般哗哗流淌。
八筒：【宿主！你真残忍！】
八筒小奶音也不奶了，它气咻咻的喊：【宋清欲没做错任何事！你为什么要这样对他？】
【如果一定要论罪，那他做过最大的错事就是爱上你！】
【宿主是冷心冷肺的女人！】
可她又有什么错？她只想搞清楚宋清欲恨意值到底是怎么回事？
就这样一直不上不下几个月了，如今自己现实中的身体已然好转，让她怎么能不急？
“好了，我又没说什么。”岑鲸鲸放缓语气：“我只是想多了解你一点而已。”
宋清欲薄唇抖得厉害，猩红的眼眸一瞬不瞬凝视岑鲸鲸的眼睛，“我们和好了，是吗？”他颤声询问。
岑鲸鲸想不通，谈个恋爱每天把自己搞得半死不活，这样真的有意思吗？
她轻缓擦掉少年的泪痕：“又没吵架，哪来的和好一说。”
“我害怕。”宋清欲身体不安瑟缩。
挂着水珠的睫羽快频率抖动，抖着抖着，身体忽然失常抽搐起来，身上的肌肉紧跟犯起痉挛。
可他嘴里还不停叨念恳求：“别对我冷漠，我受不了，我，我真的受不了。”
“乖，不要张嘴吸气。”岑鲸鲸发觉宋清欲状态不对，赶紧从他腿上下来。
她紧张捂住宋清欲大口抽气的嘴巴，“乖一点，用鼻子呼吸。”
“鲸，鲸……我，我难受……”宋清欲喘的厉害，一口气卡在胸腔里上不去下不来，心脏憋的生疼。
岑鲸鲸担心他昏死惊厥，想跑去拿手机叫救护车，可宋清欲竭尽全力将她圈住不让她走。
岑鲸鲸身体被少年锢的紧牢根本无法起身，只好抬手拍抚少年，柔绵细雨哄他将身体放松。
过了好半晌，宋清欲才从岑鲸鲸的抚慰下，微微平缓。
他将脑袋搭窝在女孩胸前，嗓音打着哆嗦：“不要再用冷淡的眼神看我。”
“好。”她亲吻少年红肿的眼皮温声应下。
岑鲸鲸早就知道自己不是个东西，昨天爱意值突然圆满，让她对少年失去耐性。
太过于急切回家的心焦灼不已，所以她压根没考虑过宋清欲的感受。
现在想想，大概连宋清欲自己都不知道在恨什么。
他的小半生没人疼爱，又遭受常年欺压，将所有怨恨情绪堆积在内心深处，时间一久便会蒙上遮布。
如果没人掀起，或许这辈子他都不愿主动提起那些不堪回首的记忆。
“今晚吃火锅好吗？”岑鲸鲸柔声低问。
宋清欲没说话，但很乖顺的点头回应。
少年躺在沙发上蜷缩成一团，一副极度没安全感的样子。
岑鲸鲸有些看不过去，俯身同他一起缩到沙发上。
躺下后，她看宋清欲没反应，便甜声问他：“你不抱我吗？我好冷。”
“可以吗？”少年虚弱抬头确认。
岑鲸鲸食指轻按少年泛红的眼底，音调宛如细雨：“你不是我男朋友吗？为什么不可以？”
宋清欲得到允许立刻将人抱进怀里，不过他这次不敢抱得太紧，只松松地环圈住。
“抱紧我好吗。”岑鲸鲸说道。
宋清欲喉咙发紧：“你会疼。”
“不会。”岑鲸鲸用侧脸蹭向少年下颚，“我喜欢你抱紧我。”
少年殷红的眼尾再度滑下泪珠，“可以亲亲我吗？”
他声音极小，如果不仔细去分辨根本听不清在说什么。
岑鲸鲸微微叹息，温存安抚亲吻上少年薄唇。
苦涩而又清甜的吻交织在两人唇瓣之间。
宋清欲红薄的眼皮细微颤栗，滚烫的泪水滑至耳边。
他不敢去回应，只闭上双眸感知女孩带给自己的片刻欢愉。
岑鲸鲸很快将自己唇瓣移开。
“再亲一次可以吗？”宋清欲弱声请求。
岑鲸鲸沉默应许，探出舌尖在少年唇边轻柔描绘，她张开嘴唇将少年薄柔的唇珠吸含进自己嘴里。
宋清欲安静乖巧躺在她身下，连呼出的气息都是小心翼翼的，“对不起。”岑鲸鲸移开嘴唇。
她把头靠在宋清欲耳边，“对不起。”岑鲸鲸一遍一遍小声道歉：“真的对不起。”
她错了，她第一次意识到自己行为有多可恶。
如果宋清欲遇到的不是她该多好，至少对方可以回应他最真挚纯粹的感情。
少年在女孩一声声歉意中，陷入沉睡。
可他还有话没说出口，但胀痛的眼皮愈渐愈重，使自己发不出声音。
其实他想告诉鲸鲸，不要说对不起，自己从没怪过她，也从未恨过她。
夕阳渐渐远去，天边隐约泛起暗蓝色。
熟睡少年不知是不是还心有余悸，趴在女孩怀里始终颤个不停。
岑鲸鲸视线飘向窗外，双手如同对待婴儿般拍哄他脊背。
院中的月季花早已只剩枯杆，积雪压在枝干上结出白色冰霜。
岑鲸鲸望着冰冻的枝干发怔，她想，宋清欲真够倒霉的，初恋就遇到她这种人。
或许，在走之前应该留些美好回忆给他。
免得今后每每想起初恋，记忆里除了流泪就是哭泣。
洛可下楼时，发现二人正搂在一起，她缩回脚想重返楼上。
“等等……”岑鲸鲸小声叫住她。
洛可跟做贼的一样压低声音问：“怎么了？”
“晚上我们吃火锅。”岑鲸鲸悄声说道。
洛可明白过来后指向楼上：“我穿好衣服去买。”
“别。”岑鲸鲸掐着嗓子喊她：“拿手机点外卖，你一个人拎不动。”
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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