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摸着心中大抵知道没人哄他,怕小鲸鲸嫌他烦,不敢放声痛哭。
喜悦到难以入睡的少年,隔天早早便去楼下病房寻找小鲸鲸。
岑鲸鲸跟在他旁边默默看着。
小少年脸上的笑容从昨晚到现在始终没消失过。
她指尖痒痒的,抬手虚虚在少年脸颊上揉搓。
还没搓过瘾呢,心中一疼,手上动作立即顿住。
少年眼泪打转翻涌涟漪,随后两行热泪滚滚而下。
岑鲸鲸向病房里望去,屋子里空荡荡的,被子叠的整齐,生活用品全无。
小清欲滑动轮椅找到前台护士。
“护士姐姐,五房的病人去哪了?”他带着浓浓哭腔问道。
护士敲击键盘的手不停,脑中回想了下,“叫岑鲸鲸的小姑娘对吗?”
“是,是她。”小清欲点头,泪腺奔涌。
护士不在意他哭声,敲击键盘,随口道:“她家人昨晚接走了。”
小清欲瞳孔震荡,“不可能。”他难以相信的摇头。
“小朋友,不要耽误姐姐工作哦~”护士言外之意,不要在这哭闹,走远点。
小清欲死死咬着下唇,唇角倏然溢出一条血迹。
少年恍恍惚惚回到病房,眼睛失了色彩。
身体从轮椅上跌落在地,像只受伤的幼崽,缩在角落里,口中时断时续发出呜咽悲鸣。
“宝贝乖乖~她是坏蛋,我们不要为坏蛋难过。”岑鲸鲸蹲在他身前哄着。
即便在梦里,她仍旧心难忍,软乎乎的心为小少年一痛再痛。
“鲸鲸不要我了。”他无助自言:“她骗我。”
“鲸鲸说好带我走的,她骗我,她骗了我……”
“没人要我了……不会有人要我了。”
小清欲一晃眼像个失魂的活死人,眼泪凝结成不会流动的冰霜。
岑鲸鲸每天在医院陪着他,小少年不爱笑了,时常板着一张生人勿近的脸。
她纳闷,好长的梦……时间过去久久竟然没醒?
不过,她暂时并不想醒,小清欲太可怜了,自己想留在梦中多陪陪他。
如河流般的时间潺潺流淌,小清欲被宋老爷子接走。
据说公司出了点问题,需要小清欲跟同律师回国,拿出他手里的股份急用。
夜空一团团云层吞没了月光。
转瞬间,岑鲸鲸出现在宋家玻璃花房。
“扒干净。”
“让大伙瞧瞧还能不能用。”
“哈哈哈哈……”
“腿都残疾了,肯定坏了。”
“前边坏了,不是还有——”
四人的话语和行为,犹如一桶彻骨冰水,从头顶灌至脚底,刺寒冷意激的岑鲸鲸浑身发抖。
这是她以为自己穿书时,八筒引路让她救下宋清欲的场景。
此时十八九岁的少年,衣衫破烂,侧趴在花房里的泥土地上。
身上,脸上,均被四人涂满污泥。
肮脏秽物令人无法直视。
少年清隽面庞阴鸷瘆人 ,一双黑沉沉的眸子如死水没有半分波动。
但死死抠在泥土地里的手,出卖了少年隐藏在内心的情绪。
少年的手紧攥颤抖,本该干净的指甲缝隙此刻嵌满黑泥……
“叮铃铃铃”一连串清脆风铃。
“啧啧。”女孩推门发出不耐,继而沉声道:“干嘛呢?”
四人吓了一跳,岑鲸鲸同样震了一刹。
相同的穿着,相同的发型,相同的人。
太真实了。
这一瞬她分辨不清是梦……还是真实发生过。
小姑娘和付言四人对上,下巴抬得老高,表情骄纵跋扈。
岑鲸鲸从她脸上依稀看见林纵曾叫嚣的模样。
“鲸鲸。”温然出现。
眼前一幕让温然怔了怔,之后,他拧眉将几人赶出去。
小姑娘走前深深望了一眼屈辱拢衣的少年。
狡黠猫眼左右打转,唇角扬起带有恶趣味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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