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不用死人还不是好事吗?”巴德无奈地说。
温特斯赞同地点了点头,虽然他也感觉有些莫名其妙,但不用上阵厮杀总是好事情。
“仗都让海军打了,功都让海军抢了,我们成了海军的食客了……”安德烈还是不满地嘟囔着。
光荣号船艏楼里,纳雷肖中将客气地询问安托尼奥:“塞尔维亚蒂将军,我们这就靠岸吧。”
“请先等等。”安托尼奥却难得地提出了一次不同意见,他点了自己的一名副官:“你带着我的卫队去这座炮垒,把里面的塔尼里亚人都请出去,再把炮垒里朝着水面的火炮都钉死。”
“用不着这样吧?”纳雷肖微微一愣:“炮垒里的火炮我们以后防守赤硫港可还要用呀?”
“将军阁下,虽然我们无意抵抗,但阁下不必这样羞辱我们吧?”赤硫岛评议会的使者也有些恼火。
安托尼奥微笑着说:“谨慎起见。如果我们将来要用这些火炮,再钻开就好了,就是费点力气。”
纳雷肖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同意了安托尼奥的安排。
整支舰队就这样等在海湾外面,看着复仇号放下了几艘小船,载着几十名士兵慢慢划向了炮垒。
原本欢腾的气氛开始沉寂了下来,士兵和水手们不明所以地看着旗舰的行为,开始有些骚动。
折腾了快一个小时,炮垒上才有人挥舞陆军军旗。见到约定的信号,安托尼奥凝重的表情轻松了一些。
纳雷肖中将叹了一口气,对着卡拉曼大副挥了挥手。命令从光荣号传递到全舰队,各船拔锚进入了海湾。
“干嘛折腾这么久?”守在船舵处的二副不解的问卡拉曼大副。
卡拉曼大副冷哼一声:“还能因为什么?还不是陆军的人看我们眼红,也想蹭点功劳,贪功嘛,陆军老传统了……”
因为整座海湾近似葫芦形,进入海湾入口后,水面变得开阔了许多。但岸边依旧怪石嶙峋,没有大船能靠岸的地方。
继续向前航向一段距离,先头的船只已经能看到赤硫港的码头和码头边上的棱堡时,安托尼奥又一次叫停了舰队。
卡拉曼大副怒气冲冲地离开了船艏楼,去发布全体收帆的命令。
“塞尔维亚蒂阁下,我能理解你的担心,你真不必如此多虑。”纳雷肖无奈地先安托尼奥透露了一些海军机密:“赤硫岛评议会在之前就已经和海军有过很深入的沟通,我们双方都不希望赤硫岛毁于战火,所以评议会才会选择易帜。”
“你们是真心实意想要易帜?”安托尼奥严肃地问评议会使者,今天的他特别难缠。
“否则我为什么要来这里?”赤硫岛评议会的使节不假辞色地顶了回去。
“好,那就先让我的一个百人队进驻港口的棱堡。”安托尼奥一字一句地说。
使节愤怒地反问:“阁下这是何意?我们是易帜,不是投降!”
“你听到我说什么了。”安托尼奥不再和使者多说什么,直接看向了纳雷肖中将:“还请阁下提供船只给我的士兵,等第三军团进驻棱堡后,舰队再靠岸。”
“塞尔维亚蒂阁下,我们海军方面真的早就已经和评议会达成了协议……”
可安托尼奥不为所动:“请派船给我的士兵,既然评议会已经确定要易帜,让我的士兵提前进驻棱堡又有什么不可呢?”
不顾使者的严厉抗议,纳雷肖无可奈何地点了头。
本来已经解下了盔甲的温特斯、巴德和安德烈接到了命令:第一百人队立即集合。
“终于轮到我们了!”安德烈兴奋地扣上了头盔。
三名准尉飞快互相帮忙穿上了配发给军官的半身甲,开始集合第一百人队各帐。
陆军士兵每八个人一组,共用一个帐篷和一个铁锅。所以这八个人被称为一“帐”或是一“伙”,是陆军的最小组成单位。
暂代第一百人队的百夫长没几天,温特斯连人都认不齐,他现在只认识各帐的负责人。
刚点齐第一百人队十九帐人,孔泰尔中校就领着自己的掌旗官走上了甲板。占领棱堡的行动将有孔泰尔中校亲自负责指挥,校官带队也更方便和评议会交涉。
各舰的小船开始向光荣号集中。
光荣号旁边的另一艘战船甲板上也吵嚷起来,孔泰尔中校和三个准尉解释道:“海军那边不肯让我们单独进驻棱堡,也要派一队人去。”
温特斯、安德烈和巴德坐一艘船,安德烈把百人队的军旗举得高高的。
孔泰尔中校带着他的侍卫坐着另一艘船,打着首席大队的军旗。
另一艘战船下来的海军军官打着温特斯不认识的海军军旗。
三面打着军旗的小船驶在最前方,另外三十几艘小船跟在后面,驶向了海湾底部的赤硫港码头。
“嘿…嗬…嘿…嗬…”士兵们笨拙地划着桨,进入了葫芦形海湾的第二个宽阔水域。
温特斯坐在船头举目四顾,这个葫芦底的岸边看起来也多是岩石,赤硫港码头的栈桥从海岸延伸出来。
码头边上一艘船也没有,不仅没有大船,就连小船都也没有。一座六角形棱堡静静地趴在码头岸边,毫无半点生气。
光荣号的船艏楼上,安托尼奥和纳雷肖默默注视着小船渐渐远离舰队。
“我定会一五一十向评议会的诸位绅士们说明今日的‘礼遇’,维内塔人如此对待赤硫岛,以后还会有人愿意俯首吗?你们……”评议会的使者怒气冲冲地追了过来。
“好了好了?等靠岸以后,我亲自向评议会的诸位先生道歉。”纳雷肖宽厚地安抚着评议会的使者:“维内塔……”
他的话被重炮的轰鸣声打断了。
炮弹激起了巨大的水花,维内塔舰队都陷入了慌乱之中。
“哪里在开炮?!”
“是在近处!”
“是要塞炮!”
又是三声重炮开火声,惨叫声和船壳被击碎的声音接连响起,一艘桨帆船的船身开始缓缓倾斜,船上的水兵们纷纷跳船逃生,被锁在座位处的桨手们哭喊着乞求替他们解开锁链。
这次所有人都看到火炮的位置了。简直近得可怕,就在葫芦形海湾的第二个狭窄处。
灌木和藤曼的伪装外层被卸下,又一座炮垒显出了自己身形。
“地图上没有!”
“他们什么时候又修了一座炮垒?!”
伴随着震天的号子声,海湾的第二个最窄处、炮垒边上,一道铁索从海底被拉起,
以重炮开火作为信号,赤硫港海湾露出了它的獠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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