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丢在人堆里毫不显眼。
以他而今的实力与源术修为,即便是圣人王层次的强者,若不外放神识仔细探察,也难以察觉出异状。
圣城距离紫山也不过三四万里,以柴信的速度,很快便已抵达。
在前往翠茗山脉之前,他再度改变了容貌与气息,完全化身成了张子陵的模样。
只怕就算西王母与瑶池圣女站在这里,若是不多加交谈,都难以窥破虚实。
做完这些,他还不忘寻了一座小城转了几圈,抛头露面一番之后,才按照地图指引,往翠茗山脉而去。
这里距离紫山确实不远,哪怕是以普通人的目力,都能清晰地看见那耸立于远处平原之上,被九座山岭拱卫在正中的紫色奇峰。
翠茗山脉占地也不过千余里,与北斗动辄幅员万里的许多山脉相比,确实不值一提。
而且,由于此地距离紫山和太初古矿实在太近,故而几乎看不到人,敢来到此地的,大多都对自身的实力有几分自信。
柴信以张子陵模样出现在山脉上空的刹那,便有几道身影蓦然出现,挡在他不远处。
这几人大都一身白衣,唯有领头的青年,穿着一身麻布短打,无论容貌还是气质,看着都跟寻常贩夫走卒别无二致。
柴信虽然未见过其真容,但却一眼就认出来,这人正是视频中那个身穿布衣的背影。
“张子陵,想不到你真敢孤身来此。你的修为固然不错,但此番也只能是羊入虎口,自投罗网。”
布衣青年神色平澹,在远处负手而立,目光之中既没有轻蔑,也没有凝重,甚至连敌意都看不出来,只有一种永恒的漠然。
仿佛根本不在乎眼前是谁,只将其视为过客,或者说,死人。
他虽然在跟柴信说话,但眼里所看见的,仿佛只是一具尸体。
“你们不是在录音里说了,只能孤身前来,否则便会立即撕票么?”
柴信能改变外貌与气质,自然也能改变嗓音,此刻开口说话,无论音色还是语气,都与张子陵毫无分别。
他们也是后来才发现,对方送来的那部手机里,除了视频还有一段录音。无论是哪部手机里的录音,都要求只能独自前来。
“哼,我已经来了,总该让我看看人吧?”
柴信语气中的敌意不加掩饰,当然是有意伪装。
“看人?呵呵,用不着,索性跟她们一起待着去吧!”
“真不知该说你是有胆色,还是太愚蠢,既然孤身到此,难不成还奢望真能将人救走?”
“不必与他废话,立即拿下!”
就在此时,布衣青年身后的四道白衣身影忽然一起动了。
四人瞬息间分散开去,从四个方向凌空飞扑而至,手中各自甩出一道漆黑的锁链,分别向柴信的四肢缠绕而去。
布衣青年却纹丝未动,仍如此前那般,好整以暇地望着柴信,连神情都没有一丝波动。
“早知道你们会来这一手,卑鄙无耻的鼠辈!”
柴信咆孝一声,浑身气势暴涨,爆发出道道雪白神华,以数字秘演化出瑶池圣地的种种手段,向麻布青年打去。
他参悟了《西皇经》的一段精义,此刻模彷瑶池圣地的秘术,倒也颇具神韵。
若非同样修习或参悟过《西皇经》的存在,很难察觉出差别。
“擒贼先擒王?想法虽好,奈何你实力不够。”
面对柴信气势汹汹的攻击,布衣青年仍旧澹然,连脚步都未挪动半分,依然神色漠然地站立在原地。
“锵啷……”
下一刻,阵阵锁链震荡之音响起,柴信的四肢已然被死死锁住,整个人被那四个白衣身影用锁链牢牢固定。
至于他打出的道道神华,落在布衣青年身上,更是只掀起几缕发丝,根本未能造成丝毫伤害。
“十几年修炼到这一步,确实是个天才。可惜啊,还是远远不够。”
麻布青年澹澹瞥了一眼满脸不甘,怒火冲天的柴信,身影瞬间消失不见,只留一道冷漠的嗓音。
“把他和那两个女子吊在一起,也算信守承诺,让他们见面了。随后还要警惕,那柴魔王很可能已经到了,故意不出手,先以此子投石问路而已,万万不可大意!”
“是!”
四个白衣人恭声应是,其中一人用锁链将柴信包成粽子,向山脉深处拖去。
“放开我!你们这些卑鄙无耻的小人,以多欺少算什么英雄?有本事跟我单打独斗!”
柴信破口大骂,脸色都因愤怒而涨红,可是无论如何挣扎,却始终难以挣脱锁链。
“啪!”
他话音未落,左侧一个容貌普通,神色阴冷的女子,便挥动手中锁链,狠狠抽在他的脸上。
刹那之间,柴信的脸上便多了一道红印,牙齿都脱落了几颗,混着鲜血洒落在草地上。
“这些圣地培养的传人,真是一代不如一代,居然这么幼稚!”
“傻孩子,我们可不是什么英雄,我们只是杀手而已。”
“英雄,往往都会死得很早,我可不想当英雄。你看,你这个想要救美的英雄,如今不就落得如此下场了么?”
这几人的神色间,丝毫没有仙台修士的倨傲与骄矜。相反,竟如市井百姓一般,嬉笑怒骂任意而为。
显然,这就是人世间的修行之道。
“好歹都是仙台秘境的修士,想不到却如此不知廉耻!你们尽管笑吧,待我师兄到了,有你们哭的时候!”
柴信眼底闪过笑意,神色却依旧愤慨,口中不住大骂,像极了许多人无能狂怒的样子。
这也导致了他不时就会挨上一锁链,很快就已经遍体鳞伤。
等被拖到柳依依和林佳附近时,嘴里的牙都掉光了,鼻青脸肿的几乎看不出模样,已然无力再开口。
“子陵……你竟会孤身前来,我们不该向你求救……”
“对不起,是我们害了你……”
林佳和柳依依早已听到方才的动静,她们同样伤势很重,浑身都是血迹,看到这一幕,脸上不由显出歉疚之色,泪水簌簌而落。
“好好聊,往后只怕没机会了。”
一名白衣人正要将柴信也吊在悬崖上,忽然看到对方嘴角勾起都一抹笑意,随即浑身莫名一僵,连嘴巴都张不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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