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伯伸手拍了拍霍坤的头,没好气地说道:“叫唤也不瞧瞧自个儿在什么场合,堂堂晋王府近卫队长成天在我这个老头子面前叫苦!”
王府门前的下人们闻言皆忍俊不禁,霍坤被这么一提醒,这才想起来这儿不是在前院书房。只见他立马直起身清了清嗓子,面无表情地快走几步往裴垣离去的方向追去。
昭阳殿,曲嬷嬷从外头办完事回来向顾汐芸复命道:“王妃,奴才在地牢中亲眼所见那人受了水刑之后就疯了。”
顾汐芸猛地望向她,随后放下手中的茶盏问道:“疯了?怎么弄得?”
“他们是将浸透的纸一张一张地往人脸上盖住,耳鼻口通通无法呼吸,如此往复让受刑之人体验濒死的窒息和无助,却又吊着他一口气并不会真的将人弄死。”曲嬷嬷解释道,只不过一想到方才那人鬼吼鬼叫的场景她还有些不适。
殿内,端坐上首的顾汐芸倒是没有起什么剧烈的反应,女子思索良久之后才说道:“罢了,疯子也有疯子的用处,即便他说的是真话,只要给他套上一个与常人有异的名头,那么就没有人会愿意相信从他口中讲出来的一个字。”
曲嬷嬷垂首不发一言,顾汐芸抬手扶了扶嵌红宝石雕花鎏金步摇,随意吩咐道:“嬷嬷,传膳吧。”
地牢中,“水!有水!嘿嘿!水!”洛昆蹲在牢房里嘴里一直重复着同样一句话。
“诶大哥,你说他是真傻假傻啊?”守门人好奇地打量道。而被他称为大哥的那人听完慢慢转过身来,脸上的刀疤纹路从眉骨处开始将近横跨了半张脸,在昏暗的光线下更显阴骘,他抬眼瞥了一下自娱自乐的洛昆提醒手下道:“不该问的别问,收起你那无谓的好奇之心。”
守门人被刀疤男这么一警告,瑟缩着低下头连声应是。
临景殿,用完晚膳的裴垣亲昵地扶着洛音在庭院里头慢慢地散步消食。男子温声问道:“音儿,今日肚子的孩子有没有调皮吵你?”
洛音笑意盈盈地摇了摇头开口道:“咱们的孩子很是乖巧的,倒是王爷您,今儿不是轮到您休沐的日子,怎么不在府里头好好地歇息呢?”
早有准备的裴垣从衣袖中取出了一枚样式精巧的平安符,不急不缓地解释道:“我今日特意去了一趟大觉寺,为你和我们的孩子求了平安符,希望它能保佑你们平安喜乐。”
洛音伸手接过平安符,控制不住地端详了裴垣好几眼方道:“王爷,您不是从来不信这些吗?”
“我想着能为音儿你和我们的孩子讨个好兆头,寓意平安吉祥。”裴垣好声好气地答道。
洛音没想过这辈子的裴垣竟肯为了她和孩子踏入寺庙祈福。哪怕是上辈子,在她记性中晋王一直都是对神佛之说抱着敬而远之的态度。当初裴垣即将要奉旨上战场,洛音曾经与他提过想去给他请一个护身符,晋王是如何说的,他让洛音要相信他,即使没有护身符,他裴垣也能平平安安地回到洛音身边。
洛音紧紧地攥着平安符,笑中含泪地启唇道:“那我便替未出世的孩子领了王爷您的心意。”
裴垣温柔地抬手抱住了洛音,轻轻拍着女子的后背哄道:“你与孩子都会平平安安的,本王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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