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泼女儿一脸凉水吧!”
顾青山怒极反笑:“你这孽障倒也心里有数,来,你且讲讲我来一趟是作何用意。”
顾汐芸慢吞吞地拾起枕边的帕子,一面擦拭着脸上的水珠一面启唇道:“女儿出手伤了二婶一事令父亲伤神了,这回您不管是罚我跪祠堂还是打板子,汐芸皆无二话。”
“你错了,今日你父亲我既不会让你罚跪也不会打你一顿板子。”顾青山将手中的麻绳大剌剌地扔在了她的床前,随口问道:“看见这条绳子了没?”
顾汐芸动作微顿, 视线下移,不明就里地应道:“父亲,您这是什么意思?要女儿去向二婶负荆请罪?”
内室的父女在对峙,一门之外的管家与青玥互相对视了一眼,屏息等待着下文。
顾青山四两拨千斤道:“侯府正值多事之秋,你先去乡下庄子里休养一段时间,权且当作散心了。等这阵子的风声过去,为父派人接你回府。”
“父亲!你要赶我走?”女子话语间的不可置信显露无疑,“不!你不能这样做!我不要去乡下!只要裴垣他一日不休我,我就还是晋王府的女主人,若是久不露面也会遭人怀疑的,父亲!”
威远侯脸上的表情就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到了这般田地,你竟还以为事情会有转圜的余地么?怎么,奢望太后和晋王对你网开一面吗?顾汐芸啊顾汐芸,我就不该让你母亲那个不守妇道的蠢妇来教导你,看看,把你都教成个什么样子了,不成体统,痴心妄想!”
这是顾汐芸第一次听到这等辛秘,只见她震惊地抬起头,有些磕绊地重复道:“不守……妇道?谁?不,不会是母亲的……她不是这种人!”
顾青山并不想与她多说废话,哪怕自己气狠了有些口不择言,他很快便调整过来扭头朝外头吩咐道:“管家,让人进来。”
王府正门前,车夫在收拾着马车。福伯跟在裴垣身后,留意到边上霍坤手里提着的吃食,笑呵呵地开口提醒:“王爷,夫人她正抱着小公子在花园里散步呢。”
裴垣佯装咳嗽,默默地收回了前往临景殿的脚步,调转方向开口道:“霍坤,你先与福伯一同去用饭吧,东西给本王即可。”
站在原地盯着晋王离开的背影,福伯老怀欣慰地拍了拍身边的霍坤感叹道:“不容易啊,我们王爷终于开窍了。你小子,还不学着点!”
说完这句话老管家潇洒转身,提步就走,留下一脸莫名的霍坤孤身待在风中凌乱着。
威远侯府二房,顾青书寸步不离地守在床边,床上傅氏依旧没有苏醒的迹象。
“二爷,老奴在饭厅备好了晚膳,您或多或少出去用点。这里有老奴呢,您放心,一旦夫人醒过来,一定着人去和您说!”林嬷嬷苦心劝道。
顾青书皱着眉头,在林嬷嬷轮番的劝说下,他松开了一直紧握着傅氏的手,安静地走出了卧房。
透过窗确认人已经在夜色中走远,林嬷嬷寻了个静养的理由打发了屋内的其他下人,关上门快步来到了傅氏的身边,低声说:“夫人,适才侯爷已将大小姐扭送上马车,由管家陪同从角门出府去了,看方向估摸着是城外。”
傅氏缓缓睁开眼,嘴边勾起一抹惬意而又残忍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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