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汐芸擦去了眼角的泪花,轻声说道:“父亲他从来就不会向着我与母亲,母亲她……罢了,往事已过,多说也无益。这几日下来所受的屈辱和痛苦,我会牢牢记住。以前母亲总是说受制于人的滋味不好受,我还不懂是何含义。可到了今时今日,我再也不是众星捧月的侯府嫡长女了,失去了祖母和母亲的庇护,估计在父亲眼里,我连街边摇尾乞怜的阿猫阿狗都比不上吧。看来,手中没有一点的权力之辈,只能落入任人揉捏的下场。”
青玥微讶地看着顾汐芸,随即她警惕地扫了一眼车门,压低声音提醒道:“小姐,管家还在车外呢。”
顾汐芸一脸的无谓,轻笑出声:“你怕他回府和父亲告状吗?”不等青玥开口,她便自顾自说道:“放心,如今我已然是一颗废棋了,父亲他如何还会在意?”
外头的管家和车夫在侯府当差多年,遇到这种主人家的丑事只当自己聋了哑了,一心赶路。
夜来风雨急,逐渐远去的官道上,留下了一道又一道泥泞的车痕。
第二日,天才刚蒙蒙亮。
一名身穿劲装的男子脚步稳健地走过长廊,来到了书房门前,态度十分恭敬地朝屋内禀告道:“参见王爷,属下有要事相告。”
书房内,慎王眼神清明,只见他抬手盖上了金疮药的瓶子,不忘将卷起的衣袖放了下来,做好这些之后,态度和煦地吩咐道:“进来回话。”
男子不敢拖延,即刻推开门进了屋里。目不斜视地站在书桌对面,面容严肃地汇报道:“王爷,晨间云雀飞鸽传书,请您过目。”
慎王淡笑着接过了纸条,低头审阅。
男子耐心等待着,直到慎王开口:“云雀这次递来的消息实在有趣得紧,本王换身常服,也到时辰该去母妃那儿请安了,希望这消息能够让她乐上一乐。对了,你也一道去吧。”
“是,属下遵命!”
慎王起身,动作漫不经心地将掌中之物扔进了火盆里,不到一瞬,燃起的火光便将纸条给吞噬了。
天光云影,晋王府的下人们正有条不紊地忙碌着各自的活计。
裴垣昨夜宿在了临景殿,这会儿他与洛音也才刚起,知棋沉稳地安排着手底下的人伺候两位主子的穿衣洗漱。
“你替我去瞧一瞧烨儿醒了没。”洛音转头与身侧的抱琴说道。
裴垣留意到这话,便出声问道:“烨儿怎么了?”
“这孩子近些时日不知为何,只要一醒来便开始哭闹,奶娘都没法子。”洛音无奈应道。
抱琴在一旁补充道:“但是小公子一但夫人的怀中,就安静了下来,不哭不闹,很是乖巧呢。”
洛音嗔怪地看了她一眼,裴垣听了之后只说:“不可放任烨儿如此耍性子,若是这孩子累到你了,本王身为他的父王定要好好教训他。”
“好好好,妾身记下了。”洛音笑意盈盈地打趣道,“只不过王爷昨日抱了烨儿半日,您的手臂要不要热敷一下?”
裴垣忍不住摸了摸鼻子,脸微热。
殿内其乐融融,院中日光明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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