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模样:“我再吃就要吐了。”
“那就不吃了,晚上我让于婶帮你多熬点汤。”她的表情不像是作假,他软了软心,抽张纸,想要帮她擦嘴,却被她轻微躲了过去,嗓音喃喃着:“那你把碗筷端走吧,我要睡了。”
“好。”
柔软的纸张被揉进掌心,成团。
顾少卿看着重新躺到床上的小女人,收拾好东西转身便准备出去。
骨节分明的大掌刚刚摸到门把手,便听到轻微的嗓音在背后响起,几乎不可闻:“祁睿峰是不是找到书画的下落了?”
他转眸,看着床上的小女人一只手搭在被子上,白皙的手背打着点滴,没有睁眸,就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重新转回身去,按下门把,那道声音再度响起:“顾少卿,我在问你话。”
终于不是生疏的顾总。
薄唇淡淡的勾起:“的确,盛书画加入了那个组织。”
“所以呢,她会死是吗?”
嗓音虚弱没有平仄:“死在祁睿峰的手中,就像是五年前身陷地狱,祁睿峰站在地狱口,居高临下的垂眸睨着她,都不肯伸手拉她一把。”
他没有回应,良久,她轻笑:“我明白了。”
朝着左边侧了侧身子:“我要睡了,晚安。”
他回眸,看着满身疲惫眉头紧蹙的女人睡得丝毫不安稳,他单手按在门把上,好久都没有动。
胡乱晃荡的心慢慢趋近平静。
也许,爱上她,并不困难。
半眯着眸,顾少卿低低的笑了笑:“我会保住她,就算到了无法逆转的局面,我也让你见她一面再送走她,相信我,酒甜。”
她没有回应,他也不在意。
站了会儿,拧开门把,离开。
一夜,睡得极其不安稳,隐约间听到门开了好几次,但慕酒甜想醒来也醒不来。
等到睁开眼,天色已经大亮,手背上的点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拔掉了,只留下医用棉球和医用胶带渗着淡淡的血色。
垂眸睨了会儿,慕酒甜穿着拖鞋下床洗漱。
正好于婶过来敲门:“太太,先生吩咐说让您先将药汤喝了再吃饭,一天两次,他是要检查的。”
“我不喜欢。”
打开门,慕酒甜看着于婶端着的黑色药汁,散发出来的全都是苦涩的腥味,真不知道里面加了些什么。
眉头蹙了蹙:“你拿去倒了吧,我不想喝。”
“太太,这是先生上班前嘱咐的。”于婶似乎早就知道慕酒甜会说这样的话,立刻垮下来一张脸:“先生还说,如果我不看着您喝完这些药汁的话,他就准备辞退我,换个能够哄着您喝药的人。”
王八蛋。
慕酒甜心里暗自骂了句,却不得不接受他的威胁,将药汁端过来艰难的喝两口,味道就像是吞放了好几天的臭鱼一样。
实在是喝不下去,她重新将碗放回托盘里:“我喝了。”
“药汁是要喝完的。”
没办法,慕酒甜只能够捏着鼻子,将全部的药汁吞了进去,反胃的感觉瞬间就涌了上来,于婶赶紧将一块山楂糕放进了她的口中:“太太,您先吃这个压一压,我到时候问问医生能不能在汤药里多放点干草。”
“要是下回还这么难喝,我就不喝了。”喊着山楂糕,慕酒甜的嗓音含含糊糊的,长发披散,如同小女孩的娇俏:“祁睿峰不喜欢我,连带着他的私人医生也折腾我。”
于婶失笑,没有多说什么,下楼去准备早餐。
请了一天假,军医下午的时候又来帮慕酒甜打点滴,听闻于婶的话,主动上楼给她解释,镜片下的笑意在阳光下一闪而过:“慕小姐,汤药里有一味药是和干草相冲的,所以还要麻烦您忍一忍。”
“没法加干草,那就加山楂,要不然就加冰糖,总是有办法的。”整个人慵懒的窝在沙发中,慕酒甜没有打点滴的手翻看着文件:“如果药汁里还满是鱼腥味的话,我肯定是不会喝的,你想替祁睿峰整治我,但是麻烦有个度,别过了。”
她专门将药渣拍给狄克斯,让他拿给专业人士看看都有什么药材。
中午接到短信说药渣里多了味鱼腥草。
清热解毒,却跟她的调理没什么关系。
“你跟在祁睿峰身边这么长时间,我明白你厌恶书画朝祁睿峰心口开的那一枪,但别把小聪明打到我的头上。”白净的脸庞注视着她,不温不火:“我可以容忍你这么一次,但是希望今晚的药里别多些不该多的,否则就别怪我砸了药碗。”
所有的事情被说穿,安静了几秒钟。
军医也不尴尬,推了推眼镜:“谢谢慕小姐包容。”轻笑,自然无比:“那我去帮您熬药,放心,我会将鱼腥草捡出来的。”
果然,一个小时后的这份药汁,里面半分腥味都没有。
只是苦味重的让人舌头麻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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