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被甩到一旁,心底涌出来的全然都是无法言语的疲倦感,浓烈喷射。
翻身磕眸,一夜,毫无睡意。
第二天早晨,敲门声响起,慕酒甜便立刻睁开眼眸:“谁?”
“太太,时间不早了,您快迟到了。”
“嗯,我马上就起。”
听着于婶的脚步声离开,慕酒甜这才起身洗漱,给自己画了一个还算是精致的妆容,遮盖住没有休息好的脸色。
扶着楼梯下楼,听到动静的于婶立刻探出头来:“太太,您的粥品和水煎包都放在桌子上了,水煎包换了馅,您看看合不合胃口。”
睨了眼慕酒甜只是点头并未说话,于婶想了想又加了一句:“您以前从未懒床的,怎么今早起晚了,是没有睡好吗?”
慕酒甜没有说自己是一夜未睡,今早也不想起。
只是淡淡的回应:“可能最近事情比较多吧。”
“那您要注意身体。”
“我知道的。”吃了一口换了馅的包子,味道还不错,慕酒甜在餐桌上扫视了一眼,随意的询问道:“有今天的报纸吗?”
于婶一愣:“有啊,您和先生虽然都没有看报纸的习惯,但家里都有订,您要看吗?”
“嗯,帮我拿过来吧。”
于婶虽然不明白慕酒甜这么做的意义,但是却没有询问,从报筒里拿出报纸递到她的手中。
素白的手指将报纸随便翻了一页,醒目的标题打眼。
【深夜发生连环车祸,造成两人死亡,无人受伤。】
那看来那死亡的两个人的运气还真是不怎么好,否则的话也不会连环车祸中只有他们两个出了事。
细嚼慢咽着,慕酒甜也就这么一想便将报纸翻到了政治版,吃着手中的包子有一搭没一搭的看了起来,漫不经心的模样就仿佛今天只是心血来潮一般。
才看了五分钟,玄关的门就被推开。
她抬眸看过去,顾少卿风尘仆仆的样子,向来儒雅的脸庞带着显然易见的倦色,眼睑下泛着的少许黑青彰显着他昨晚未休息的痕迹。
“先生回来了?”
慕酒甜自问是个好脾气的,笑眯眯的仰脸询问:“苏小姐救出来了吗?”
“救出来了。”他站定在她面前,眸底泛着点黑泽,盯着她的眼神温淡,良久才开口:“但是幕后之人没有抓到。”
“也就是说抓到绑匪了?”
“嗯。”
“我觉得以你的手段应该能够问出指示的人啊。”温浅低柔的嗓音在餐厅里浅浅的响起,慕酒甜将长发编成辫子垂在脑后,露出精致饱满的额头,看起来格外的青春乖巧,再配上底妆,笑眯眯的模样像极了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还是发生了什么意外?”
英俊疲倦的容颜上那层面无表情消退成寒凉的凝视和暗色。
长指扣在桌子上,顾少卿眯起一双眼眸,淡淡的询问:“你怎么知道发生了意外?”
舀着粥品的勺子一顿,慕酒甜有些失笑。
她只是顺嘴那么一猜而已,但是却没有想到猜得这么准。
他的嗓音低沉:“在解救出安然之后,发生了连环车祸,正好将那两个绑匪撞死。”
这不就是她刚刚看到的报纸头条吗?
那还真是巧了。
身侧的男人逼近了一步,俯身下来,眸底某种不可诉说的色彩转瞬即逝,压着嗓音:“酒甜,你怎么看待这件事?”
“我说只是意外你信吗?”
不管是绑匪的事情,还是她猜对的事情。
这样的一语双关,顾少卿不知道听懂没有,波澜不惊的起身:“我会调查的。”一双眸子紧锁在她的脸上,一瞬不瞬:“我也希望这一切只是意外。”
慕酒甜耸了耸肩,没有回应。
折腾了一夜,顾少卿自然而然的先去洗澡,顺便将隔夜的衣服换了下来。
十五分钟之后,白色衬衫和黑色西装裤,重新端着矜贵温润气势的贵公子从楼上走了下来,坐到慕酒甜的对面,睨着她一直翻看着的报纸,微微还有些潮湿的短发塌在额前:“发生了什么重大事情吗?你向来不是不看报纸的吗?”
“也不算是什么大事。”
将报纸合住,慕酒甜将最后一口粥品舀进自己的口中,眸底漫懒的轻笑:“也是看到一条狗掉进水中,觉得好玩罢了。”
说着,她起身:“时间不早了,我先去上班。”
“等一下。”他突然叫住她,眉眼没有抬,不温不火,却带着不容反抗:“一会儿你坐我的车一起走。”
她想了想,摇头:“不用了,我让司机送我就行。”
“司机昨天半夜接你,我好意思早晨让他再送你?”
为什么不好意思?
司机只是做自己分内的事情罢了,顾少卿从商,本就有酒局或者是饭局,司机这么些年来也向来都是随叫随到。
慕酒甜其实想要反驳的,但对上那张倏然抬起来英俊却温淡到仿佛晦暗的脸孔,最终妥协:“好,我等你就是。”
重新坐回到椅子上,看着眉目放松下来的男人,她突然想笑。
有这个必要吗?营造出他们恩爱非常的假象。
她不清楚,顾少卿到底想要证明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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