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会愿意让我们参加你的婚礼的,他只给你送份礼物而已。”
“你可以不认我这个亲生父亲,但你却无法阻止我承认你是我的女儿。”
缓缓的笑,曾经那个就算是在梦中都专横狂妄的男人,在轻微嘶哑的声音中说着平生最无力的话:“酒甜,你是我的亲生女儿。”
听着绵长的忙音,慕酒甜心头涌动的不再是那种肆意的快感,而是蔓延着一种说不出的迷茫。
跌坐在椅子上,她盯着已经黑下去的手机屏幕,不知道看了多久,久到黄昏时分,手机突然又响了起来。
电话那头埃尔德的嗓音难得带着几分轻快:“老板,我们竞拍成功了。”
“成功了?”快四个小时没有挪动地方,慕酒甜想要活动时,腿脚发麻的差点跌倒在地上,没有惊呼,维持着平静:“恩,成功了就好,不然西城区下次这样竞拍的机会就要等到大半年之后了。”
有着狼狈的单手撑在桌子上:“等到合同签了之后,给全公司放两天带薪假,顺便请大家吃饭来庆祝这次的成功。”
“好的,老板。”埃尔德看了眼前面变成红灯的路口,将车子停了下来,顿了下:“您在哪儿呢?明天就是您的婚礼了,用不用我过去帮忙?”
“酒店。”
她还不想从青宅出嫁,到时候再回到青宅去。
试探的活动着腿脚,慕酒甜的嗓音有着说不出的疲倦:“不用你来帮忙,闻秘书上下都打点好了,不过……我问你件事。”
“您说。”
“枪伤……会留下什么后遗症吗?”
慕酒甜也不知道为什么,突如其来就是这么一句话。
刚刚巴特莱的咳嗽并不像是风寒或者是感冒,再加上詹姆斯不让他情绪有太大的波动,这一年来,他也只有遭受过枪伤这么一件事。
埃尔德在慕酒甜身边的时间短,自然不清楚巴特莱的事情。
下意识的就回应:“这不太好说,也要分枪伤的种类,如果是贯穿伤的话,只要不伤到动脉和骨头,在后期好好的养着也没什么大碍。如果是穿透性枪伤的话,就要看看是否伤到器官,而且有的子弹会在进入身体后使体内的组织死亡,并造成空腔,那就会使身体遭受到较为严重的伤害。”
巴特莱当时应该是被击中胸腹,具体的位置慕酒甜没有过问,也在之前从未放在心上过。
“老板,是谁中枪了吗?”
“不是。”
慕酒甜回应着,脑中却回荡着的都是巴特莱刚刚可以称之为狼狈的嗓音。
她不清楚这期间到底发生了什么,让巴特莱变得绝口不提原谅,不提承认,不提过失,只是告诉自己。
无论她如何反驳,她在血缘上都是他的亲生女儿。
也许是巴特莱老了,也许是自己在结婚的关卡上。
她真的不清楚……
那不断回荡的微哑嗓音最后化为自己的心跳声,慕酒甜一字一句:“没事,我只是随便问问而已。”
一夜无梦,第二天太阳还没有升起,她酒店的房门就被人敲响,听动静不太像是来帮她化妆的工作人员,更不可能是顾少卿。
慕酒甜去开门,从未想过在婚礼前她第一个见的人会是他。
骨节分明的手指上挂着一个小礼盒,推过来:“你要结婚了。”
“恩,不准备祝我新婚快乐吗?”
韦恩·杰西也从来没有想过会有这么一天,他以为,就算是慕酒甜不肯承认他们,不肯回韦恩家族,凭借着她的聪明也绝对不会和顾少卿继续走下去,毕竟顾少卿是……
“那样的一个人,把你当小三捅到我母亲那里,算计你,逼迫你,还不喜欢你,能够告诉我这是为什么吗?”
“你前面说的我都承认。”没有看被摆放在桌子上的礼物,慕酒甜仰着脸看着那张几乎和自己没有一点相似的面孔,有着西方人的立体英俊,却唯独没有东方人的含蓄:“顾少卿的确曾经算计过我,逼迫过我,但他同样也喜欢我。”
“喜欢你?”
杰恩·杰西像是听到什么有趣的笑话一般:“那我怎么听说,顾少卿从头到尾心有所属的都是那个姓柳的,就连你当初,也是因为气质和她相似才被看上的。”几乎发怒,眉心重重的褶皱着:“而且你的婚礼不是要请姓柳的吗?怎么,是顾少卿没请,还是你不敢请?”
柳梦榕到底叫什么,慕酒甜打赌,杰恩·杰西一定没记住。
指尖随意的在桌面上轻扣了两下:“柳梦榕还没有回国,我去哪儿请。”
“不过是个前女友而已,别告诉我你没有过前女友,过往云烟的事情,就算两个人曾经有再多的故事,现在也都不算什么了。”
“巴特莱告诉我,你朝他保证过不会参加我的婚礼。”慕酒甜轻薄的笑,眼角眉梢都勾起来的那种:“怎么?还不准备走,是等着来给我化妆的工作人员来了,看着你从我房间里出去吗?”
杰恩·杰西盯着她,眸底愤怒的仿佛染着幽蓝色的火焰,也不知是愤慕酒甜这个态度,还是愤这桩婚事。
也许,前者更多点。
礼物也送到了,他转身便准备离开,可还没走到门口,房门再次被敲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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