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心软了,走过去扶住他,没好气的说:“你来找我就为了送我饴糖吗?”
他忍着疼讨好道:“你别生气了好不好?没有你我连话都不会说,怎么能得了先生的夸奖呢?再说我是不会嫌弃你的。”
这些日子我一直心里不舒服,就连父母兄长都不知道我在闹什么别扭,可暮暮却知道。我看着他,小声说了句:
“这可是你说的。”
十岁那年,他拉着我的手教我做青梅酒。我问他为什么要教我做这个。他说:
“妾发初覆额,折花门前剧。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同居长干里,两小无嫌猜。”
十二岁的少年正处于向青年转变的时期,声音当然算不上好听。可我却觉得自己听到了最美妙的声音。
我明明没喝酒,却觉得脸烧的通红。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但我知道听了他的话后我并不生气,反而有些淡淡的欢喜。
“谁和你两小无嫌猜了?”我粹了他一口。
他只冲着我笑:“以后嫁我可好?”
“你去问我爹娘吧。”我又一次羞恼的跑走了。
这一次他没有追,只是在原地若有所思。
十二岁那年,我到暮暮家玩,他娘在饭桌上问我:
“朝朝以后愿不愿意嫁到我家来啊?”
我自然明白她的意思,本不想回答,但想到那句:“同居长干里,,两小无嫌猜”。我就犹豫了。
我的头都要垂到碗里了,小声回答:“愿意的。”
也是在那一年,暮暮开始发奋读书了。我起先不知道为什么,我一直都知道他志不在此。后来我才知道是我爹找他谈了一次话。
暮暮的爹是我爹手下的正五品同知,本来官阶就不如我爹。他自己又没有功名在身,要不是他大哥前途大好,我和他又是青梅竹马,我爹根本不会考虑我俩的婚事。我爹让他三年内挣个功名出来,如果他能做到,我爹就同意把我嫁给他。
此后的三年里,我不常见到他,难得见到的时候他也总是拿着一卷书。我心里有些感动,但偏不肯让他看出来,有时候还要说她一句:
“我赌你三年内肯定考不上。”
他也不生气,只笑着说:“等着我。”
这一等就等到了皇帝驾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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