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鼓作气就要从墙头跳下来,瑶光拦住了他。
“三哥,你别担心我,他们暂时不会对我做什么,但我留在这里还有些事情要做。”
“这里太危险了,你有什么事儿啊?”
林天许斌不赞同,瑶光道:“这个等我出去再跟你解释,你先回去跟阿爹阿娘报个信儿,就说我要在外面住一天,明天就回去了。”
林天许虽然仍是担心瑶光,但瑶光人小鬼大,是个有主意的,他还是愿意相信她的。
终是点了点头,叮嘱她好好照顾自己,就从墙头上跳了出去。
他没有立刻回家,而是去了一趟学堂。
三哥兄弟中,林天赐是最沉稳的,跟林天赐说了这事儿,林天赐也觉得瑶光或许有自己的打算,但他到底是不放心瑶光的。
和林天许回了家,跟林大郎夫妇撒了个谎,说张和义邀请几个孩子去他家住一晚。
张和义是县令的儿子,林大郎夫妇也知道大儿子有这么个朋友,到底还是相信了他们,林大郎本来想送他们过去的,被林天赐和林天许好说歹说才打消了这个念头。
路上,林天佑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三兄弟匆忙往朱员外家赶。
镇子离着村子有段距离,这一来一回的,等再到朱员外家的时候,天早就已经黑了。
此时,柴房里面静悄悄的。
已经将近午夜,瑶光透过窗户看见外面院子里,怨气愈发浓郁,神情肃穆,也不再等待。站起身,略施咒法,门就被打开了。
铜锁掉在地上,被瑶光一脚跨了过去。
朱员外富甲一方,整个院子也大得厉害,即便是熟悉的人怕是都要迷路,更何况来的时候瑶光是被蒙着眼睛的,后面一路被带到了柴房,对这府上的布局也不甚熟悉。
好在有那些怨灵引路。
跟着怨气最重的地方,她轻而易举就找到了朱员外和朱夫人的房间。
站在院子里,看见屋子上方黑气冲天,无数的怨灵多得看不清,混在一团浓雾之中,发出“咯咯咯”的笑声。
屋子里,朱员外和朱夫人对此一无所知。
两人躺在床上,腊月寒冬,屋子里燃着地龙,却比外面还要冷上几分,不似寒冬的严寒,而是一种深入骨髓的森冷。
饶是如此,朱夫人的额头上,竟还渗出了汗来。
眉头紧锁,脸色苍白,像是做了什么噩梦,耳畔仿佛能听见婴儿的啼哭声,在这寂静的夜间,格外明显。
一声一声,近在咫尺,又仿佛远在天边,吓得朱夫人猛然间睁开眼睛。
这一睁眼,就正对上一张血淋淋的小脸,一个小婴儿正趴在她的床前,浑身上下还浴着血水,自上而下地俯视着她。
一张嘴,一滴鲜血顺着滴在她的眼下,吓得朱夫人惊叫出声。
抬手慌忙将那婴灵推开,向后退去。
朱员外被她吵醒了,不耐烦地坐起身,“大半夜的,吵什么,还让不让人睡觉……”
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抬眼,登时怔在了原地,一张脸霎然间惨白一片,不见丝毫的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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