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经历了一场混战,原本歌台舞榭、觥筹交错的宴会厅,便知剩下了杯盘狼藉。
来时盛装素裹、油头粉面,如今是衣服也划了口子,鲜血汩汩地往下流淌,仔细瞧去,倒是难得没有死尸。
只是除了时鸿雪和瑶光外,人人身上都带了些伤。
不久前还高谈阔论,要如何对那东海鲛人刀剑相向,割肉放血,结果反倒是自己成了那群黑衣人的盘中餐,碗中彘。
着实讽刺。
在摄政王的府邸发生这种事儿,说起来也算主人家没准备好。
尤其接受邀请的都是些不简单的人物,真要在这里出了什么事儿,哪怕是东陵国的摄政王也挡不住众怒。
好在只是受伤,无人死亡。
派人去城里请了大夫,将人简单包扎了之后,众人这才发现东海鲛人不知何时失踪了。
连带着那笼子也消失在了原地。
“定是那些黑衣人趁乱带走了鲛人!”
有人恼恨出声,瞧那气愤的模样,仿佛被偷的是他。
相比起来,反倒是真正的失主显得冷静许多,只眸色沉沉地望着那空荡荡的,本该放着东海鲛人的笼子的地方。
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人群中,有人提出了不同的意见。
“那东海鲛人那么大,还有那么大的笼子,就凭那些黑衣人,怎么可能带得走那么大的笼子?”
“要说只是东海鲛人我还信,但连笼子一块儿不见了,我觉得那些人怕是做不到吧。”
“要真是他们带走的,这么大的动静,我们怎么可能一点儿都没发现?这其中怕是还有别的隐情吧。”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若真要说有隐情,便是在场的人都脱不了干系。
大家今日聚到一起,是为的什么心知肚明,能做出偷鲛人的事儿也不是不可能。
他这话一出来,便是怀疑在场的人了。
这自然有人不满,七嘴八舌争论了起来。
“我又没说是你们做的。”
“你这话不就是说小偷在我们在场的人里面?”
“确实,但我说的不是你们。”说话的人尖嘴猴腮,形容尖酸,瑶光十分熟悉,不正是那日在灵宝阁外见过的魏家少爷?
只见那魏家少爷直直望向瑶光二人,其中含义,不言而喻。
众人顺着他的方向望过来,看见瑶光和时鸿雪,忽地声音低了下去。
可那议论纷纷,终究是传到了在场所有人的耳朵里。
“北斗神宗的人?不可能吧?北斗神宗一向光明磊落,门下弟子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种事情?”
“那可不一定,北斗神宗那么大,也不是人人都能管得住的,偶尔有那么一两个有异心的也正常。”
“他们要真对那东海鲛人没兴趣,今日就不会来了。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起了歹心,要将那鲛人偷了去呢?”
“北斗神宗不是修仙嘛,或许就是得了什么法子,要用那鲛人的血肉修炼什么邪门的法术也不一定。”
“我想起来了,之前那个女弟子不是到笼子边上绕过一圈吗,咱们这些人里面,就她曾经接触过那笼子,说不定就是当时做了什么手脚呢。”
“喂!你说话要讲证据,当时分明是你们让她上去的,又不是她自己主动上去的,怎么就是她做的了?”
耶律寻如立于人群之间,越听眉头蹙得越紧。
实在听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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