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叛军的防守也严密起来,陈凉在路上犹豫了几次,都没敢下令冲锋。
对面是步兵阵,真要头铁莽上去,亏到姥姥家的绝对是自己。
一千多骑兵活像是狩猎的狼群,在陈凉的带领下虽然找不到机会,但也不死心,就牢牢跟着叛军的后队,有时候还假意发起冲锋,慌的叛军的后队还没等命令就团在一起,成百上千人乱作一团。
偶尔,还会有因为走的太慢被直接踹出队伍的叛军士卒,都被送到陈凉面前,陈凉盘问了这些人一番,只从他们口中得知,这支叛军的主将名叫徐思玉,是这人让他们加快行军,说是要在傍晚前攻打东府城。
他们又没有攻城器械,怎么打?
陈凉心里疑惑,顿时感觉有些地方不对劲,但眼前听到、看到的分明都告诉他,对面是一支几乎任人宰割的叛军,而它的主将更是一个糊涂蛋和窝囊废。
徐思玉虽然比不上王伟那样是侯景的谋主,但也是侯景的谋士之一,这样的人,他会犯这么多低级错误?
太看不起人了吧。
“再探!”
陈凉喝了一声,又喊道:“将军中的幢主都喊到我跟前来,本将军有事情要交代。”
片刻后,十几个人骑马来到陈凉跟前,依次行礼后,陈凉迟疑片刻,说道:“原有的计划,全部取消,一切事情暂缓,等侦骑回报情况。”
“将军,这是为什么?”
有人忍不住质疑道:“您也看到了,咱们都是骑兵,他们都是步卒,想追也追不上,只能挨打,只要再冲几次,就......”
“黄安,这是将军的命令!”旁边一名幢主是最早就跟着陈凉的二十多人中的一个,名叫辛枚,他大声呵斥道:“军令如山,没有将军当初带着我等杀出城,你我早已成了建康的亡魂,汝安敢质疑将军!”
“我...”遭人一顿抢白,黄安抬眼望去,压抑着火气,辩解道:“我只是提个看法...”
两人争执不下,陈凉指着两人怒道:“都是为大梁效死尽忠,有什么好争的!”
两人忍住气,各自默默不语,陈凉心知矛盾还在,但现在也不好管,只能把要说的事情先说完,等结束后,他挥挥手:
“辛枚留下,其他人可以先回去了,记住要约束好士卒。”
“喏!”
辛枚有些惴惴不安地跟在陈凉后面,虽然刚才是帮着陈凉说话,但他也在反思,自己刚才是不是马屁拍到马腿上去了。
自己跟着陈凉时候,也才是个普通士卒,现在摇身一变成了统领百人的幢主,说实在话,自己哪儿有幢主的本事?
还不得是抱着这位陈将军的大腿。
陈凉不知道辛枚的心思,他叫来辛枚,也就是随口说几句安抚的话。
辛枚是最早跟着自己的人,而黄安是当时广阳门的一名幢主,到了陈凉这儿还是幢主;别看陈凉手头东拼西凑加起来也就三千人左右的势力,但军中竟然也隐隐分成了两个小山头。
这可是陈凉最反感的。
军中只准有一个山头,那就是他陈凉。
不过这事,还得等回石头城才能想办法去解决。
远处,一名侦骑疾驰而来,一路高呼:“报!叛军正在攻打东府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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