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小余儿。
“叫你闭嘴,你还大呼小叫,还拦着你的救命恩人不让她躲开,如此忘恩负义,你是想要了她的命吗?”青竹将小余儿整个人提了起来,小余儿吓得已经说不出话,只会看着青竹发抖。
“把人带走,先进府里。”景宣帝只想尽快救治俞初,当机立断下了旨意先将人挪进王恒立的府里,再去请最好的大夫。王恒立被蒋策押去大牢看管,青竹也叫影卫把小余儿看严了。
俞初脸上一丝血色都没有,连嘴唇都泛白。景宣帝坐在床沿,握着俞初有些发凉的手等着大夫来。
“俞初,朕在这呢。”景宣帝想起以前在战场时,有些受了重伤昏迷的将士,医士便会叫关系亲近的人守在伤者耳边说说话,为的是让伤者能够有更多求生的意志。
“朕也不知对你来说,朕算不算亲近的人。这段日子与你一起,虽不是游山玩水,但个中经历让我有时会忘了自己是皇上,只当自己是个寻常王爷与自己的王妃出来办事。有时你不在眼前,可你的身影却总浮现在我眼前。”景宣帝逐渐不再用‘朕’自称,呢喃着说些心里话,“从前只是觉得你有些智谋,在宫里也太规矩了些。到了外面,我才看到更加明艳动人,充满生气的你。你的计策,你的细心,你的活泼以及你偶尔的醋意,都一一刻在我的心里。也不知道这些话你能不能听见,若是能,醒了可不许恃宠而骄。”
景宣帝说了好一阵,幻风才满头汗地提着个大夫走了进来。大夫被幻风用轻功拽来,吓得腿都软了,可是看到床榻上气若游丝的女子,来不及想别的,忙打开药箱想要救治俞初。
不过几息的时间,大夫转过头,愧疚又急切地朝景宣帝拱了拱手道:“此毒很是罕见,像是北疆的毒。我医术尚浅,无能为力,现下我已将箭拔出,简单处理了伤口。但性命攸关,邺县如今留下的大夫医术只能治疗些寻常病症。您还是早点将姑娘带出去诊治吧!”
景宣帝也知道,邺县现在的状况,但凡有点能力都会离开,所以这个答案他想到过。可现在大夫就真真切切地说出来,他还是无法接受。不过再无法接受,他也知道不是这个大夫的错,只能叫幻风将人好好送出去。青竹已经快马加鞭去大乘寺寻随行的太医了,可即便青竹日夜兼程,往返也要一两日的路程。俞初要坚持下去,怕是有些困难。
因为青竹离开了,景宣帝的影卫们又都是男子,旁人他也不放心,所以只能景宣帝亲自为俞初先将伤口处理了。景宣帝先将俞初的外衫脱下,里衫浅碧色的袖子已经被血染红了,但伤口似乎还是一直有泛黑的血渗出来。既是血液没有干,那将里衫脱下时也不会撕动伤口,想到这里,景宣帝把手伸向俞初衣领的扣子。
突然一个冰凉的触感让景宣帝停下了手,一个玉佩从衣扣间露出来。是‘玲珑佩’!景宣帝大喜过望,赶紧叫人来,将‘玲珑佩’研磨一点,然后将这粉末随着水送服进俞初口中。景宣帝也听过‘玲珑佩’可解百毒的传闻,但能不能解俞初中的毒,景宣帝并无十成十的把握。
俞初服用了药粉后,身体开始发热,景宣帝也不知这是什么情况,只能心里安慰自己是药粉开始起作用了,要将毒从俞初体内排出才会如此。俞初煞白的小脸如今烧的红扑扑的,嘴巴也干的厉害。景宣帝一步也不敢离开,一直为她换着额头上的湿毛巾降温。等俞初烧了大半日,身体没之前那般热了,景宣帝才逐渐放下心来。
“幻风,去将那位大夫再请来。”
那位大夫医术再普通,应该也能看出俞初体内的毒素是否有所减少。景宣帝不喜欢这种一无所知又束手无策的情况,所以命幻风将那位大夫再请来看看。
“真是奇了。”那大夫搁着床帏搭了俞初的脉,啧啧称奇。“这毒竟散了个八九成,不知是哪位高人救治的?”
医者自是希望能够学习到更多治病救人的法子,但灼灼的目光看到景宣帝不欲解释的神情,也收敛了起来。
“您放心,这毒已无大碍,人也很快便会醒来。醒来后好好调理一番,修养些时日就会痊愈。”
幻风领着大夫去外面拿诊金,景宣帝松了口气,又坐回到床边,看着俞初恢复如常,只是略有些泛白的面色,暗叹‘玲珑佩’的奇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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