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你的水平,日后也好看着给你安排。”
碧莲将掌事的话全都应下,掌事又嘱咐了几句,便叫她自己收拾收拾屋子。碧莲正低头打扫着,看到面前的地上多了双鞋子,一抬头,看见了已经许久未见的魏承杰。
碧莲此刻的内心很是复杂,既有看见唯一亲人的激动,又有因为自己儿子所产生的恨意。魏承杰见碧莲不动也不说话,只是拿着扫把看着他,想主动开口打破沉寂,可一开口,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已然带了份哽咽的沙哑:
“碧莲... ...”
碧莲似是因着他这声呼唤回过神来,双眼霎时间充满泪水,拿着手里的扫把朝魏承杰打去:“你出去!我不要见到你!你还我儿子!你还我儿子!”
魏承杰躲闪不及,结结实实挨了几下揍,随后反应过来用手握住了再一次朝他打过来的扫把。
“碧莲。”魏承杰压着声音,示意自己妹妹不要再吵嚷。“这是宫里,禁止喧哗。”
“你不让我喊,我偏喊,你是不是心虚了?你怕别人知道你害死了自己的外甥,我偏要让所有人都知道!”碧莲见扫把被魏承杰握住,自己无力抽出,便松了手又要去拿桌上的茶盏砸他。
“够了!你想掉脑袋了不成?”魏承杰上前按住了碧莲的手。
碧莲听到‘掉脑袋’,一下子卸了力气,茶盏倒在桌子上,她自己则是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喃喃道:“掉脑袋,呵呵,掉脑袋。我儿子已经掉了脑袋了,我还活着有什么意思?”
魏承杰见她这般模样,也是气不打一处来:“皇上开恩,许你进宫找个营生,如若不然,你以为你还有命在这里撒泼?星文的事情我也很心痛,但再如何,也是他自己作孽。他犯下这样的大错,你难不成还觉得他死的冤枉了?”
“星文是死不足惜,皇上也是开了恩,可星文不该死在自己亲舅舅手中!他可以被官府抓走,可以被官府砍头,可是他不该被自己亲舅舅告发!”碧莲泣不成声。
“与你说过了,星文的事并非我告发的,皇上在我接到你的信之前便已经知道了。”魏承杰已经写信告诉过她几遍了,怎奈碧莲就是不信。
“呵,您如今是皇上身边的红人。自然您说什么就是什么。奴婢这屋子忒小,容不下您这么大的人物,请吧。”碧莲说着,走到门口打开房门,作势请魏承杰出去。
魏承杰听着碧莲的阴阳怪气也有些恼,知道再与她说下去也是无用的争吵,反正如今她已经进宫了。时日还长,慢慢来吧。想到这,魏公公叹了口气,摇摇头,离开了。
碧莲关上门,靠着门板滑坐到地上默默流泪。门外几个听见碧莲房里吵嚷声的绣娘,围在角落里小声嘀咕着。
“方才听的不真切,但这碧莲如今像是得罪了魏公公,之后的日子怕是不好过吧。”
“我听说,这碧莲能进宫,就是靠着魏公公的关系,两人好像是亲戚呢。”
“那她还敢与魏公公争吵?”
“你们几个今日的活儿都干完了?”曹掌事看着几人,目光严厉。几个人吓得赶紧行礼跑开,曹掌事看了一眼碧莲关着的房门,也转身走了。
蝶语回到仪元殿已是两日之后了。本以为前两日午后便会放出来,但毕竟是从掖庭局放出来,手续流程一类的甚是繁琐。她看着仪元殿紧闭的宫门,一时间不知道怎样敲开。她是被掖庭局抓了,可她知道害她的人定然是兰雀。方才回来的路上,她被萱嫔娘娘身边的青竹叫去嘘寒问暖了一番,也大约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傅答应为了包庇兰雀,竟杀了个无辜的宫女顶罪,以后她是不是也会被推出去为别人顶罪?
蝶语此刻甚至想着自己还不如去辛者库服苦役,有这般主子,她整日都要提心吊胆了。但是还不容她再多想,仪元殿的宫门便被打开了。里面出来的是个要去御膳房领午膳的宫女,开了宫门看见宫门口站着个人还把她吓了一跳。
“蝶语?你回来了怎么不叩门?”
“我刚回来,正要叩门呢。”
“那快进去吧,你刚从掖庭局出来,赶紧去小厨房烧盆炭火跨过去,再洗个澡,找个红绳系在手腕去去晦气。”
这个宫女为人倒是善良,她也不管蝶语有没有真的害皇后,反正掖庭局将她放出来,那便说明蝶语是无辜的,那她也不必躲着她。蝶语听着她的话很是感动,点头道了谢便准备先去换身衣裳再去跟傅答应知会一声她回来了。
可是她前脚刚迈进仪元殿的宫门,掌事太监便一脸不情愿地朝她走过来:“小主吩咐了,你回来即刻便要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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