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召见萱嫔的事情不仅在后宫传开,就连景宣帝也知道了。皇上怕太后对俞初说了些重话,忙完了政事就赶着来鸣鸾殿看俞初。
“皇上这个时候过来倒是稀罕。”俞初这般说着,起身出门迎接,也估摸着皇上的来意。
“皇上万福金安。”俞初还未来得及蹲跪下,便被景宣帝拉住手,牵着进了殿内。
“皇额娘召你何事?”景宣帝摒退众人,虽然神色无异样,但语气中是掩不住的关切。
“太后挂心臣妾身子,便召臣妾去问了几句。”
景宣帝固然关心她,但太后是皇上的亲额娘,她只能捡些好的说。而景宣帝听到俞初这话,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太后每每见他,十次有八次都催促他多考虑皇嗣之事。一朝皇帝,即便政绩颇丰,若是子嗣单薄,难免别人会起心思,觊觎皇位。所以太后不仅是隔辈人想要抱孙子,更是为了天下的安稳。
“皇上,今儿您还没翻牌子。”魏公公叩了叩门,走进来时,俞初看见魏公公后头跟着敬事房的端牌子的太监。
“朕在萱嫔这,还翻什么牌子。”
若是以前,俞初定然会找出许多借口将皇上推走,可如今她已接受了自己是后宫妃嫔的事实。且景宣帝对她还算有几分真心,为了让父亲母亲少操心些,也为了不让皇上以为她真的恃宠而骄,俞初便低头没有说话。
景宣帝本以为俞初会推脱,谁想她并未开口,看神情还似有些羞怯。他大喜过望,看情形,俞初是接受他了。
当夜,景宣帝将俞初视若珍宝,一举一动都呵护备至,但俞初的心情却有些复杂。她如今真正成为了景宣帝的嫔妃,但似乎并没有太多欢喜的情绪。她看着对自己满眼柔情,又因着刚经历了云雨而脸颊泛红的景宣帝,回以一个柔情似水的笑容。可等景宣帝起身叫水,背对着她时,俞初弯弯的眉眼逐渐恢复了平静。
或许以后会好吧,毕竟她并不反感与景宣帝接触,可能只是心里的角色还没有转换完全。俞初入梦前,心里想着这些。
第二天俞初醒来时,景宣帝已经去上朝了。因为侍寝第二日一早不必去皇后处请安,所以景宣帝特意吩咐青竹不要吵醒俞初。
“什么时辰了?”
“小主,还早呢,不到卯时三刻。”青竹掀开床幔,待俞初起身,青竹利落地整理床榻,湘语端了热水进来伺候俞初洗漱。
“小主,映月阁那位早上在宫里晕过去了。”湘语将浸了水的帕子拧掉多余水分,递给俞初净脸。
“怎么好好的晕过去了?”俞初有些日子没听到心常在的消息了。对于何心瑶,她心里其实有些感慨的,刚入宫便被父亲坑害了,被分到那样一个住处。本以为入了宫便就这般过活了,哪成想身边的侍女竟然是个细作。虽说此事与她无直接关系,但到底也会给她招来些厌烦。可怜她连皇上的面还没见过,就已经很难翻身了。
“说是梦魇了几日,忧思过度晕倒的。”湘语轻蹙着眉头,许是不信这般说辞。
“平日里看她倒不像是会忧思过度的性子。”青竹轻笑着,也是不信的。
“皇后娘娘知道了吗?”俞初洗了脸,漱了口,湘语开始为她梳头。
“皇后娘娘知道了,已经派了云书去看望,又吩咐太医去瞧了。”
“留意着些,有什么消息及时说与我听。”俞初本就应该掌握着后宫众人的动向,所以青竹和湘语自然没什么异议。
勤政殿内,景宣帝正批阅折子,魏承杰端了茶盏和点心进来放到皇上的桌案旁,小心瞧着景宣帝将这本折子批完,才出声道:
“皇上,您用些茶点歇歇吧。”
景宣帝抬眼看了看时辰,将手中的御笔放下,接过茶盏喝了两口。
“皇上,映月阁方才来人说,心常在这两日梦魇,早上晕过去了。”魏承杰也是硬着头皮将此事告知皇上。他整日跟在皇上身边,自然知道皇上对心常在说不上厌恶,但也绝对不想为她费心思。说多了皇上怕是会迁怒他,所以只是将事情如实禀报,再不多言。
“找个太医去看看。”景宣帝虽不喜心常在,但她父亲到底是太仆寺少卿,总不能病了都不过问。
“是,皇后娘娘已经传了太医去为心常在诊治了。”
众人都只当心常在是个可有可无的角色,所以除了皇后身边的云书,也没有旁人来看她。何心瑶是有些不甘的,她入宫之前就将俞初作为自己的‘对手’,可皇上没有给她丝毫展现的机会。月香从前还能替她出出主意,虽然还未见成效,但起码不会让她对自己被厌弃有这么强烈的实感。
映月阁离冷宫很近,白日和夜里总是能听到发了疯的先帝妃嫔哭泣哀嚎的声音。何心瑶整日担惊受怕,便开始梦魇,接连几日,现在连守夜的宫女太监们都不敢独自一人守夜,只因为心常在有时梦魇起来便会同疯魔了般喊叫。今日晨起,宫女见自家小主再不起身会误了给皇后请安的时辰,便去叫心常在起床。可她轻推了几下,心常在都没有反应,宫女顿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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