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不得的。”
景宣帝现下有些为难。按说瑞王和晋王已经被关进宗人府,接下来也要惩处其党羽。可因为刚登基时已经起了战事,景宣帝的名声在百姓口中已然有些暴戾,此番若是让其党羽全部伏诛,只怕他在外面的清誉会更加不好。但若是不处罚,这些人到底也是心头大患。
“皇上预备如何处置他们呢?”俞初明白景宣帝的处境,也有些担心。
“沈河岳进言说让朕从严处置以绝后患,可朕想,宽严并济也是一法。”
“皇上英明。”俞初这话并非敷衍,宽严并济地解决此事是最稳妥的,但对谁宽对谁严,也是个难题。
“其实此等朝秦暮楚之人,朕怎么处置都不为过。”
沈河岳的建议其实是合景宣帝的心意的,但身为皇帝,只能从大局考虑。
俞初见景宣帝面有愁容,便走到皇上身边,道:“皇上,臣妾读《左传》时,记得荀偃说过‘鸡鸣而驾,塞井夷灶,唯余马首是瞻!’这些所谓的党羽,并不是团结一气,都是拼凑起来的,并不齐心。多半不过是利令智昏,被描绘的功成后的场面冲昏了头脑。”
俞初见景宣帝面色有所松动,就将桌案边的香炉添了些香进去:“所以,在邺县的时候,王恒立并没有等到康正卿的援驰,在太后寿宴时,行刺失败后,也没有人出面抗下罪名。可见,他们所图谋的并非是皇上的江山社稷,而是自己的利益。”
俞初说到这,便不准备再说下去了。她是个谋士,只能帮皇上分析情势利弊,做决定还得皇上亲自拿主意。
景宣帝听了俞初的话,觉得此事虽有些麻烦,但却有了方向,脸上不由地露出了些许笑意。
“朕的萱嫔果然与众不同。好了,皇额娘吩咐你的事情你着手去办吧,之后有关韩盈的事情你直接向皇额娘回禀即可。”
“是,臣妾告退。”
俞初得了景宣帝首肯,也不敢多耽搁,回了鸣鸾殿就叫湘语去打探韩盈的去处。
“小主,您真的信那个韩盈对晋王谋反一事一无所知吗?”青竹想着,韩盈与晋王是夫妻,应该是最亲密的关系了,晋王的事情她怎么可能一点都不知道呢?
“不管韩家给晋王出了多少银子,都是韩盈写信回去要的钱。可自己夫君为何要那么多的银子,韩盈作为韩温茂的女儿,不可能对银钱之事毫不敏感。所以即便晋王对韩盈只字不提,我也不信韩盈一点苗头都看不出来。”俞初接过青竹端来的茶盏,润了润嗓子,说道:“我估摸着,韩盈只是不愿意相信罢了。”
青竹点了点头,此事只怕只有这样才解释得通。
“小主,那太后吩咐的事情... ...”青竹怕的是,韩盈若是真的与晋王谋反一事有牵扯,小主去帮了她,日后会不会给小主带来麻烦。
“既是太后吩咐,咱们自然得去办。但是照拂到什么程度,就是咱们说了算了。皇上今日即便许了此事,咱们也不能做的太出格。若是过了头,就算皇上不追究,被旁人知道了,咱们的日子也不好过。一切等湘语打探了消息回来再说吧。”
“小主睿智。对了小主,清贵妃那边今日传了怡贵人去,说是贵妃娘娘还未见过新入宫的怡贵人,想见见。”青竹将刚才回宫后湘染和她说的话转告给了俞初。
“清贵妃倒是有精神。”俞初虽然知道清贵妃叫芙姐姐过去没安什么 好心,但她却不担心。
“清贵妃有孕后安生了许多,可嘴上惯是不饶人的。怡贵人会不会受委屈?”青竹知道自家小主和怡贵人的关系,所以有些挂心。
“不过是嘴上功夫,不要紧。芙姐姐入了宫,总要适应这些。清贵妃如今怀的是皇上的头一胎,她比谁都想要这个孩子安安稳稳地生下来,所以在胎像安稳前,她不会轻举妄动。”
俞初瞧的明白。清贵妃自从被太医诊出喜脉,她便成日不出门,还特意指了位太医为她安胎。听说清贵妃虽然不出门,但是经常在瑶华宫里散步走动,安胎药也是一日三次地喝着。
“那奴婢等怡贵人从瑶华宫出来,就将她请到咱们宫里,和小主说说话。”青竹被俞初的话说得放下心来,笑眯眯地准备去请怡贵人。
“好,去吧。顺便告诉小厨房,多做些菜,芙姐姐便留在咱们这用晚膳了。记得做道琵琶大虾,她爱吃。”
“是,奴婢这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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