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便是十五,皇后特意早早去养心殿外等着。
徐贵人供诉之事还在审着,景宣帝也不好对皇后冷落得太明显,便答应今晚去皇后宫里歇息。
皇后今夜给皇上备的酒有些烈,景宣帝浅尝了一口就皱起了眉头。
“朕明日还要早朝,这酒太烈,会误了政事。”
说完,景宣帝索性放下酒杯。
皇后哪里肯放过这个好机会,赶忙端起酒杯道:“这酒是臣妾还在王府时便酿好的,一直收着没舍得喝,今儿皇上难得过来,才拿出来想让皇上品鉴一番。若是皇上既觉得这酒烈,那便同臣妾只饮这一小盏,可好?”
皇后难得有这般似是恳求的语气,景宣帝想了想,不过就是这一小盏,也无妨。何况景宣帝酒量不差,就是比这酒再烈上一些的,他也喝得。
一杯下肚,皇后果然没有再劝酒,景宣帝也算安生吃了顿饭。
凤仪宫这边如何暂且按下不提。
今夜皇上宿在皇后宫里,心常在和云答应却坐不住了。
“你怎么伺候皇上的,怎么那日之后便没了动静。”何心瑶没好气地斥责着富察云溪。
“心常在,注意些你的态度。”
富察云溪到底是大户人家出来的,眉毛一横,何心瑶就有些理亏地收了声。
“可是你本来就是因为... ...”
“我因为什么得了召见我自个儿知道,你不必来提醒我。今儿是十五,皇上理应去皇后宫中。”
富察云溪从何心瑶那里拿到的傅识礼的‘好东西’,还在她妆匣的角落里放着,这是她觉得耻辱却又不得不用的东西。
身为一品大臣的嫡女,自小到大的教养让她无法接受自己要用媚药才能让皇上看自己一眼。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何心瑶眼下还不能跟富察云溪闹掰了,所以也耐着性子。
“我打算怎么做?”富察云溪嗤笑一声,冷冷地看着何心瑶:
“你该不会让我一个人折腾,然后你坐收渔翁之利吧?”
“看你这话说的,让你一个人折腾,受宠的是你自己,和我有什么关系。我也想让皇上成天召我去养心殿伴驾。可皇上就是不看我一眼,我有什么办法?
说到底,你原来便是入了皇上的眼的,所以才能轻而易举地让皇上想起你的好处,不像我... ...”
何心瑶如今也聪明了些,她知道富察云溪突然对自己恶语相向,是过不了自己心里那一关。
现在她明白告诉富察云溪,皇上在意她,富察云溪的脸色就肉眼可见的温和了下来。
“那你也不能松懈,我的位分是皇上下了旨说不会晋封的,那便只能靠你了。皇上若是再召见我,我会向皇上提起你。”
富察云溪与何心瑶的位分都不高,所以只有二人通力合作,赢面才会大一些,否则单拎出来哪个,都不是宫中那几位的对手。
何心瑶乐得高兴,别说皇上会宠爱她,就是能召见她说几句话也是她梦寐以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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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多久,皇后再次告病,让大家免了晨昏定省。
“皇后这身子骨怎么就是调理不好呢?也没听说她先前受过什么伤病,怎么隔三差五就一病不起。”
晏婉芙虽然这么问着,心中却不甚在意。
皇后没生病时,成日叫云意过来旁敲侧击地跟晏婉芙宫里的人打探晏婉芙的情况。如今皇后病了,也就没工夫总把精神头放在晏婉芙的肚子上,她倒乐得自在。
“听说皇后娘娘这几日胃口不好,不知是不是受了凉的缘故。”
音儿跟在晏婉芙身边后,若是没有吩咐,她是不会主动去打探消息的。
今日也是潋月去拿月例银子,她才进到里屋伺候。
“音儿,你可能打探到皇后的消息?”
晏婉芙先前便觉着音儿身上的本事可能要比她想象的大得多,但到底没怎么使唤过她,心中还不大确定。
“小主若是想要知道,奴婢可以去试试。”
音儿现在是晏婉芙的人,俞初也告诉她晏婉芙是她唯一的主子。但只有一条,就是绝对不能暴露她自己影卫的身份。
所以音儿回答得模棱两可,晏婉芙也点了点头,觉得是自己要求的有些太过,便随口说了句让音儿随意打探即可。
音儿还能去哪里打探,不过就是回到鸣鸾殿问问湘语有什么消息可以告知晏婉芙。
“你们小主打探皇后的消息做什么?”
“回禀娘娘,小主就是说好奇为何皇后会三天两头的病倒,可能觉得有些蹊跷。”
音儿见到俞初很是高兴,连忙行了大礼。
“这次皇后找的是娄太医,那是皇后的人,一时间也问不出什么来。芙姐姐与其叫你出来问,不如去问姜太医。”
“那奴婢... ...”
“你就说凤仪宫口风一向很紧,娄太医又是皇后的人,咱们要想知道什么,只怕也得问太医院的人才行。”
“是,奴婢这就回去交差。”
“主子,这事儿不能告诉怡嫔娘娘吗?”
音儿离开后,青竹有些不解地问俞初。
“慎刑司那边已经有人吐了口,皇后眼下只能装病。她病着,皇上也不好直接抓了她,必然要等她身子骨好了再处罚。
这十天半个月的过去,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形呢。芙姐姐不过是想看看热闹,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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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的病就按照俞初说的,一病就病了近一个月。
这期间慎刑司已经审出了不少东西,景宣帝看了许久慎刑司送来的供词,命魏承杰将供词悉数带着,去了宁寿宫。
“皇帝想必已经有决断了吧?”
太后只是略看了一遍就让魏承杰把供词拿开,那上面的供诉让太后看得心烦。
“儿臣知道佟佳氏的女子入宫都是中宫之选。所以儿臣也容忍了她平日的争宠。私下里她不同于表面的跋扈,儿臣也可以视而不见。
想必是儿臣的一再纵容,才让皇后胆子愈发大了,竟然敢谋害后妃和皇嗣。”
景宣帝顾及了皇后和佟佳氏的体面,甚至还和俞初生了嫌隙。可皇后不但不知收敛,反而越来越过分。
“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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