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的。
“……抱歉，承义真人，还有两位娘亲，我想先去盥洗室一趟，就先失陪了。”
来到了鹅岚雅居的盥洗室中，她忍不住用清水拍打自己的面孔，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
假如钟无为说的一切都是真实，那么自己一直以来的愤懑，怒火，到底有什么意义？
可她不得不承认，在记忆当中，自己确实有这么一段时间，处于昏昏沉沉，长梦不醒的状态。
而当自己从这种状态中脱离后，她看到的却是钟无为给她留下的，充满怜悯的眼神，还有母亲将她留在沈湘泉家，决然离去的景象。
她……其实并不是真的想抛弃我么？是为了妥协，才不得不接受钟无为的提议，是么？
“如果你对自己当初的感受产生怀疑，不妨答应他的请求，在近距离接触下，看清他真正的为人，如何？”
沈宁云惊讶地转过身，发现成于心竟然从旁边的盥洗室隔间里走了出来，在向她微笑。
“……仙人前辈，你是什么时候，出现在我身边的？”
“让我想想……好像是你的生母和养母同时提到你尿床的时候？”
啪！
放在盥洗台上的皂角顿时被沈宁云扔出，然而它们穿过成于心的投影，打在墙壁上，却只能在墙上打出一道带泡泡的水痕。
“变态，无耻！仙人前辈，这里可是女盥洗室呀，就算你的投影不会被其他人看见，你也不能做此等行径吧？”
“打住打住……现在盥洗室里除了你根本就没其他人好吗？倒是你，再大声喊下去，搞不好就真的有人要进来……”
“……行吧，那这个话题就暂时打住好了。”沈宁云闷闷不乐道。
“我怎么感觉你好像因为缺少了发泄对象，有点不高兴？”
“哪有，我都知道生母当初抛弃我，不是因为把我当成累赘了，我高兴还来不及。”
“好了，在我面前，你还用得着伪装？要知道，如果我愿意，就是你夜晚睡觉时喜欢穿什么颜色的内衣，我都……”
沈宁云再一次举起皂角。
“……呃，放心，这种事情，身为仙人的我又怎么做的出来？”
她放下皂角，但还是充满抑郁地叹了口气。
“仙人前辈，你方才说，如果我不确定自己的心意，大可以答应钟无为，在近距离接触里，看清他的真面目对吧？”
“是这样没错。关键是你若不能了解对方，又如何解开心结？一味地纠结，对你以后修为继续精进，可没有好处。”
“……你该不会又要强迫我进行什么试炼之类的吧？”
“咳咳，我这都是为你好，能百分百得到进境的事情，又怎么能说是强迫呢？”
“是么？可我已经不能读懂钟无为，还有你的心思了。我甚至不知道，你劝我答应，是因为你真的对我好，还是因为你希望通过我，去拆穿钟无为的真面目。”沈宁云苦笑道。
“……那你想听我说实话，还是想听谎言？”听到沈宁云此刻的心情，成于心也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实话伤人，但现在的我，不想再被人欺骗。”
“那么，我就实话实说，直接告诉你。”
于是成于心抱住沈宁云的肩膀，用郑重的眼神，看向她的双眼。
“我确实抱有，让你代替我去揭穿钟无为真面目的想法，那是因为我清楚，钟无为绝不是他如今表现的那样，是一个温文尔雅的君子。”
“这件事涉及到太多人的命运，可我所掌握的资源与信息，远远不能让我与钟无为抗衡。”
“所以在这种时候，我只能依赖于你。”
“拜托你，帮帮我吧，宁云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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