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扫了一眼陪侍在侧的张仲景,作模作样的询问道:“张大夫,张医圣,你说说,放许公子外出长途跋涉,奔波操劳,会不会有碍他虚弱的病躯?”
“回大人话,既然许公子身体已经恢复了个七七八八,想要彻底好起来,只怕光靠吃药休养是不成的了,”张仲景赶紧躬身作答道。
“还必须得多加锻练,强身健体不可,外出透透气,多沐浴阳光,散散心,释放释放久已闭塞的胸怀……自然是再好不过!”
“好吧,既然张医圣都如此说法,你又执意若此,如果我一味拒绝,反而显得我不近人情,过于残忍,”黄龙也不想多说什么了,遂点头答应下来。
“多谢大人成全之恩!”
“那你就收拾起行,前去颖川汇合何仪、何曼兄弟和黄邵吧,去他们军中历练一段时间也罢。”黄龙看来也没有那么顽固残酷,显得很爽利的就答应了下来。
“我给你修书一封,你拿了我的书信直接入军中去见他们,他们自当要好好接待你。”
“同时,我还会派遣人提前去通知他们做好接待的,你就放心吧,一切高枕无忧。”
“多谢大人如此周到,甚好!”许彦赶紧致谢。
等黄龙辞别而去,许彦又邀张仲景这次与自己同行。
他还是有说服张仲景留下,造福汝、颖两郡百姓的迫切强烈想法,毕竟他也要笼络收买天下人心。
原本汝南、颖川和南阳三郡相邻,回南阳,转到颖川郡,那是拐了个大弯。
张仲景虽然心里不情愿,但是许彦盛情难却,他只得点头答应,顺便随许彦一起去转悠看看。
他也是医者仁心,就当作是体察天下民情,百姓疾苦,沿途延医施救了。
又加上邓长处理完家中事情,再次赶了回来,就与吕蒙一起,帮着收拾许彦的出门行装。
一时间,他住处中,里里外外倒是有些忙碌景象。
“公子,老六子要求见你,见是不见?”这时候,吕蒙进来向许彦禀报。
“啊呀,这些天我自顾不暇,倒是几乎快要把他给遗忘了,想必他身体创伤也已经将息好得差不多了。”
许彦佯装惊呼出声:“这就好,我正要去见见他呢,让他进来吧。”
“公子,这背叛的狗奴,如今还有脸面来见您,真是不知羞耻!”
装模作样搀扶着许彦在房间中随意走动着的南宫灵犀愤愤不满道:“你何必还念旧情,一味忍让他?”
“救他狗命已经是对他天大恩情,让他及早滚蛋,自生自灭罢。省得我们自己心里添堵,甚至又给予了他个狗才再来继续坑害我们的机会。”
“好了,犀儿,你也少说两句,”许彦与南宫灵犀演起了双簧,故意扯着嗓子说道。
“好歹我们主仆一场,他在我们家伺候了二十多年,这是铁板钉钉的事实,我们之间的主仆之情是无论如何都无法直接被无视,随意去抹消的。”
“再说,年轻人哪有不犯错的,人生总是在磕磕绊绊中成长起来的嘛,知错能改就好,得饶人处且饶人,我们就给他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啊!”
正在许彦据理力争,宽宏大度的话音里,老六子佝偻着身子,满面诚惶诚恐,羞愧之色的低垂着头,一步三摇的步履沉重走了进来。
还不待双方见面打招呼,老六子便噗嗵一声重重跪倒在许彦面前,顿时嚎啕大哭起来,痛苦流涕。
“公子,我老六子畜生不如,瞎了狗眼,”老六子深深自责的自诉罪状。
“上了雷公和郭开等人的贼船,背叛您,做了他们的内应,专门埋伏在公子您身边,坑害欺骗您。”
“害您败光家产,坑得您这么惨,我真是十恶不赦,死有余辜。”
许彦佯装欣喜的安抚起来:“啊,老六,你知错能改,迷途知返就好!”
“公子,生死徘徊之中,我幡然悔悟,这一切都是我的过错,我的罪孽。”老六继续倾诉着。
“我死不足以赎其罪,纵使一辈子做牛做马,也无法挽回我的过错,弥补您的损失,报答您的恩情。”
“老六,没关系的,只要你能浪子回头,重新做人,我们仍是主仆……”
“公子,你真的太善良大度了,”老六哽咽着。
“尤其这一次,我中了别人的暗中算计,遭受毒打而差点一命呜呼,到头来却还只有公子你顾念旧情,不计前嫌,施手救我。”
“让我终于看清了这个世道的人心险恶,什么是是非好歹,谁才是真心待我,对我最好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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