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日尔的死在江宁引起了轩然大波,首当其冲的就是唐海刚。尽管所有人都知道唐海刚邀请巴日尔夜游玄武湖,还带妓女上船,这都是平常的结交。但是,高兴是他家的仆役,妓女都是他去请的,巴日尔被杀后又和林素灵逃之夭夭,唐海刚作为主人,怎么着也要被牵连,再是皇帝心腹也要接受审查。
皇帝得到消息后,一时间就慌了。一个是元朝南下的使者,一个是自己的心腹。这两个人同时出事,就是了不得的大事。可皇帝也不得不下令把唐海刚幽禁在家,等待事情真相查清。
内侍监、刑部、江宁府衙已经联合调派了精兵强将进行审查,刺杀事件十分明了,对那些护卫、艺妓再怎么审查也没用,摆明了就是高兴联络并带林素灵上船,之后林素灵趁机杀了巴日尔,两人再一起潜逃。但查案的人却还有很多事情不明白。
查得毫无头绪,林素灵当初就是改变了身份后投身青楼的,突然又声名鹊起,平常也没见她和什么人交往,高兴早几年就成了唐家仆役,两人是如何勾结起来的?刺杀了巴日尔后又是如何毫无声响的离开座船,潜逃出江宁的?要说这背后没有一股强大的势力在操纵,任谁也不肯相信。只是这股势力来自何方?这要什么时候就开始布局?
这样的疑问,不仅查案的人心中又有,皇帝和知晓案情的大臣也有。江宁城中隐然间已有这么一股不为人知的大势力,内侍监、刑部和江宁府衙的压力山大。
皇帝面临的问题显然不止于此,对方为何要杀巴日尔?这个问题看似简单,实则搞不清楚对方的意图,对于下一步如何应对是个麻烦。还有就是如何应对元朝?恐怕这一次朝廷要大出血了。
案发后第二天,皇帝就召集内阁重臣商议此事的处置,在没有查清案情之前,众臣一时也想不出什么应对的办法。有些大臣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有些则是幸灾乐祸。
刑部尚书孙博茹心中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当年他的孙子在江宁被名妓杜晴儿和梁青青所害,最终似乎也和这案子一样,明明知道是何人所为,对方却销声匿迹,一点办法都没有。
内侍监老监正不会发言,江宁知府没有参会,他是该管的大臣,怎么也躲不过去,道:“陛下,微臣觉得这是两件事,应该分开来看。元使被杀一事,可当作刑案查处。怎么查、查什么,交给具体办案的人去处理。使臣在江宁被杀,对方的身份本就特殊,如何应对这才是紧要问题。”
对于孙博茹这么不要脸的躲避,场中不少人都不屑一顾的看了眼他,暗道这么简单的事情,大家岂能不知,问题的关键是,搞不清楚是何人杀害巴日尔,怎么回应元朝的诘难?搞不清楚是什么势力在背后作祟,大家伙怎么安心?再说,唐家有一个高兴,谁家会不会也有一个高兴呢?
皇帝显然对孙博茹的回答也不满意,皱着眉头,道:“孙尚书,朕问的是凶杀案查的怎么样了?”
孙博茹见皇帝多少有点生气,只能硬着头皮说:“查案的官吏目前还没有回报。”
皇帝轻哼一声,道:“众爱卿,江宁乃天子脚下、首善之区,内阁阁员举办的宴会上,一个他朝使臣就这样不明不白的被杀害了,就算不用对元朝负责,我朝自己是不是也该检视一番?”皇帝说完,众臣除了杜文心仍旧坐在墩子上闭目养神,其余人纷纷低下头不说话。
皇帝接着说:“杀害巴日尔和应对元朝诘难实际上是一件事,如果能搞清楚巴日尔为何被杀,被何人所杀,才能对元朝有所交待。内侍监、刑部、江宁府必须尽快查清案情,限十日内破案。”说完这些后,皇帝就气冲冲的让众人退下。
殿内只剩下老监正和皇帝时,皇帝心情似乎也平静,道:“监正,树欲静而风不止,原本应对元朝的代金券之议就非常麻烦。如今元使还被杀害,恐怕元朝不会善罢甘休。到底是何人所为?”
老监正低着头,答道:“两个凶手恐怕早已逃之夭夭,两人的身份也必然是假的,想要追查到幕后真凶恐怕不易。以往这种事情说难查是难以找到直接证据,说好查也简单,只要看杀死元使谁获益就行。”
皇帝点点头,道:“说下去。”
老监正继续道:“天下间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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