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在眼前,他就无法狡辩了,其他人也无话可说了。”这个理由不错,此外皇帝心中还有一层担忧,毕竟他还有一个后手没有跟杜文心他们讲,此时公开的话,恐怕对他的布置不利。
杜文心想想也是,又问道:“那陛下认为派谁南下汇合新军,告知蒋子明为好?”
皇帝对此似乎早有准备,道:“监正对此事十分了解,朕决定派监正充当新军监军。汇合长江水师后,先去苏州调运物资,然后随船南下,直接到蒋子明处宣旨。”
场中三个文官听了皇帝的安排,心中不由都一咯噔。内侍监重建以来,唯一无法插手的地方就是军队。这里面有军权把持在定边军和西路军手中的缘故,也有朝堂文官暗地里有意识的集体抵制有关系。这是怕内侍染指军权后生乱,原本无可厚非,皇帝对此也是默许的态度。
如今竟然让监正亲自出任监军,看来苏圣平的事情给皇帝的刺激不小。会犯上作乱的不止是内侍,还有文官,更有那些桀骜不驯的军人。相反,内侍因为本身特殊的身体,需要依附皇权才能生存,真要不知不觉的像苏圣平那样壮大实力,完全没有可能。而这个过程中,皇帝完全有能力一道旨意就能让内侍翻不了身。
再者,苏圣平的事情,杜文心也好,周秉政也罢,无论他们做了什么,在皇帝看来,总归是脱不了嫌疑,此时自然不好再说什么话。况且都属东南一脉,而且泉州海商是东南党背后金钱的支持者。此时皇帝能和他们心平气和的讨论苏圣平的事情,已经是杜文心棋高一着了,再想让他们参与甚至主导进新军对付苏圣平的事情当中,显然是不可能的。
皇帝派内侍监军,杜文心和周秉政在苏圣平的事情上又理亏,只能捏着鼻子认了皇帝的决定,两人也如老僧入定般的不说话,场中都是明白人,自然知道冷场的原因所在。
现在还好说话的就剩下唐海刚了,而唐海刚跟老监正本来就有合作关系,这也是他上次和老监正见面时议定的。皇帝也不知道他和老监正的合作关系,他本身又是文官,此时说话再好不过。他在场中一直很安静,这时抓住机会赶紧插嘴转移话题道:“陛下,有新军在,处理苏圣平没有什么难度。但战后该如何处置,尤其是泉州和他勾结在一起的海商,还有苏圣平的手下和产业该如何处置,臣觉得应该早早议定计策。”
皇帝点头道:“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战后的事情该怎么处理,确实应该有个章程了。唐尚书你有什么意见?”
老监正和唐海刚见面的时候,显然是透露了消息,此时唐海刚胸有成足的说道:“陛下,泉州是我朝的税赋重地,轻易乱不得。而泉州的繁华来源于海商,只要海商在,泉州就会繁华下去。所以,臣建议对于苏圣平和他的亲信手下,一律予以严惩。手下民团或遣散,或编入其他军队。靖海使衙门调派长江水师得力干将接手。至于和他有生意往来的,按不同程度以罚钱了事。”
唐海刚所说的方略倒是和之前杜文心与皇帝谈论的时候差不多,显然是各方都有了默契,不愿意泉州这个赋税重地出现混乱,但海商就的花钱买平安了。至于苏圣平,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了。
皇帝算是默认了唐海刚的方略,杜文心答道:“老臣附议。”
周秉政也知道能有这样很不错了,也赶紧说道:“臣附议。”
皇帝见没有其他意见,就对唐海刚说道:“唐尚书,届时泉州的事情就交由你处置。”众人似乎已经认定了苏圣平只能任人宰割,完全没有新军可能战败的准备。
就在江宁君臣议事的时候,金华的新军大营此时正准备出发南下。去年新军剿匪就有不少缴获,地方上的犒军,皇帝过年的封赏,让新军上下过了一个好年。过年期间,又是在金华这样的膏腴之地,军营管束也不严,喝酒、赌钱、逛窑子,新军军士的节目不少,难免有所松懈。
好在连续休整了二十天时间,身体状态还算可以。蒋子明看着军士陆续走出军营,心想走走路也好,正好可以恢复军士的精神面貌。好在从官府的通报上,一路过去已经没有多少盗匪,不过最好还是赶紧把浙江的事情处理完返回苏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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