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获得泉州海商支持的主要原因。至于军械,还不是从各级防御使衙门卖出去的,甚至我们西路军和定边军恐怕也卖了不少。”
沈中益点点头,道:“吴老所言甚是,不过要是这样的话,那苏圣平恐怕长久不了。只要朝廷掐断了这两点,他还凭什么和朝廷叫板?”
吴惟瑶摇摇头,道:“中益,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朝廷可以下令各地禁止买卖泉州生产的货物,可架不住那东西好用好卖,那些商人还不是为冒险走私?再说了,这天下又不是越朝一家。泉州那边最多的就是海商,这边卖不了,还不能卖去吴朝,卖去元朝?至于军械那些东西,只要肯出高价,还怕买不到东西?”
沈中益仍旧有些摇头,道“但这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朱轩这时插话道:“吴老说的没错,中益的话也有道理。可你们只说了苏圣平的不足,那朝廷的呢?”
吴惟瑶和沈中益突然醒悟,心道:对啊!光想着苏圣平了,可朝廷又是个什么货色?被区区几个海盗就能打的满目疮痍,现在可是打败了海盗的苏圣平,除非调定边军精锐和西路军精锐南下。
沈中益看着朱轩,道:“大帅的意思是,朝廷可能调我们的人手南下?”
朱轩摇摇头,道:“不是,蒋子明的新军南下恐怕就是为了苏圣平。咱们这位皇帝倒是懂得隐忍,从年前就开始布局。当初是以剿灭盗匪为由,恐怕真正的目的就是为了对付苏圣平。可惜啊,苏圣平应该是从哪收到了消息,或者是此人嗅觉太敏锐了,提前知道了陛下的想法,干脆就先发表文章表明自己的心迹。你们等着看吧,之后那《华夏新闻》和《新知》上还不知怎么编排我们陛下和朝廷呢。苏圣平这是明知你要打我,我就装作一副无辜的样子,让天下人看到,都是你要打我,我才奋起反抗的。”
吴惟瑶点点头,道:“大帅说的是,这苏圣平的手段着实匪夷所思。他这么一搞,要么朝廷只能收手,要么只能和苏圣平死磕到底。这种事情,恐怕朝廷和陛下无路可退,唯有不死不休。可如果蒋子明南下真是为了他,他凭什么这么笃定自己能够胜过蒋子明?”
沈中益呵呵笑道:“苏圣平怎么能打赢蒋子明,我看问题出在海军身上。蒋子明再厉害,浙南到泉州不走海路的话,可够他喝一壶的。走陆路的话,苏圣平是地头蛇,还不把他吃干抹净!人家都说,金角银边草肚皮,苏圣平最占优势的地方就是他所在的位置。朝廷想要征剿实在太难。”
这次吴惟瑶倒是认可了沈中益的话,不过朱轩却摇摇头,道:“金角银边草肚皮是没错,可也要看在谁手中。依我看,苏圣平写文章和财货之事上确实是一把好手,真要想有所作为,也就暴露年轻人眼高手低的毛病。朝廷再不济,岂是他区区一个泉州城能够比拟的。不用说别的,只要我们龙岩的驻军南下,泉州府城一下,他还能如何。朝廷可不止一个定边军。”
吴惟瑶眉头一皱,道:“大帅有意染指泉州?”
朱轩面色一紧,道:“你们的话给了我启示,朝廷真是日薄西山了,泉州一个个小后生就敢这么跟朝廷叫板,日后谁还会把朝廷看在眼里。再者,中益说的对,我看那苏圣平敢跟朝廷叫板,最为倚重的就是他是在泉州。看似这是边角之地,实则有众多海商,商贸往来频繁,财货实力雄大,确实是不可多得的一个好地方啊!”
吴惟瑶凝思一会,道:“大帅所言甚是,关口是我们以什么名义出兵?只要我们有机会出兵,不管他苏圣平搞什么花样,都不会是我们的对手,到时和益民里应外合,泉州就真正落入我们手中了。”
朱轩呵呵一笑,道:“陛下早早的就调蒋子明南下,却抛开我们近在咫尺的西路军。要么是陛下实在不信任我们,不想让我们参与此事。要么就是陛下布置了蒋子明这一先手后,实际上还有暗手,这个暗手很可能就是我们,只是陛下还没决定。”
沈中益点头附和道:“我看陛下的行事确实有可能如大帅所说这般,毕竟泉州是东南的大本营,是不是让我们参与,恐怕朝廷那边要和杜文心、周秉政有一番交涉才行,再暗中贸然行事,必会导致朝纲动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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