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向了曹志生,问道:“你的左腿,是他打的?”
曹志生面色惨白,眼里满是恐惧。
似乎又在回忆,当年被打断腿的情景。
我提醒道:“你不用有任何后顾之忧,说出你的遭遇,我给你做主了。”
王小翠尖叫起来:“就是小地主打坏了生子的腿,当年生子在小地主看的场子里玩牌,输了钱,借了两万元的高利贷。
说好了每天利息一千元,可是十天之后,连本带利要生子偿还十三万元。
生子跟他们理论,说按照约定和已经写出来的借条,连本带利一共就三万元。
可是小地主却说,说好的是今天中午十二点以前还钱,可这都他妈的下午两点了,你晚了两个小时,多加十万。
生子说,我就按照借条的数额给钱,多一分都没有!
然后,小地主就吩咐赌场的打手,暴打我家男人,打得他浑身都是血,左腿断了……
后来,我家里也没拿到赔偿,只是把债务给免了,人家是黑道,我家里惹不起……”
王小翠泣不成声,说了很多。
再去看小地主。
他貌似愧疚,可是眼珠子一直乱转。
一看就是不服,在想辙呢。
我的手背,扇了他的脑门,冷笑道:“大兄弟,你够黑啊,都把人给整成啥样子了,就眼下来说,你觉得我不敢对你开枪?”
“我可没那么想,枪就在你手里,兄弟你头脑一热就扣动了扳机。可眼下,开枪会让问题上升到另外一个层面。
赌场不是我的,我只负责看场子和放贷,我背后的老大是孟雪融,东北一朵莲,听过吗?”
小地主报出了一朵莲的名号。
然后,他开始不可一世看着我。
就好像,我一不小心收拾了一朵莲的人,完蛋了?
我轻笑着说:“不但听过一朵莲的名号,而且,我有她的联系方式。”
小地主不屑道:“这位外地来的兄弟,你说话咋就不过脑子,不怕风大闪了舌头,一朵莲那是什么段位,你什么级别,你的电话,她会接?别以为你开着大奔,别以为你有沙漠之鹰,就很牛逼……”
此刻。
我微微垂头,似乎怯懦了。
一旁的曹志生和王小翠,也都是胆颤心惊。
生怕我吹牛逼之后,把事情弄砸了,让他们的日子过不下去。
我暂且不想跟小地主讨价还价,也不想逗他开心。
我就想尽快,要了他的命。
就在今天,他非死不可。
他如果不死,我夜里睡在大炕上,都不舒服。
我拨了一朵莲的电话。
这是出发之前,师父马永真给的。
说到了哈尔冰,如果需要用到黑道势力,就联系一朵莲孟雪融。
对方接了起来。
说话的声音清冽甘甜,就像是融化的雪水。
“你是谁,你怎么会有我这个号码?”
“京城唐海潮,真武拳馆马永真是我师父。”
“你是巨浪?哈哈……,早就听说,京城出了一个巨浪,人狠话不多,背景深不可测!
可一直到今天,都没找到机会跟你见一面。既然你的电话打来了,那么你应该人在东北?”
一朵莲说的是东北,而不是哈尔冰。
可见,她在整个东北,都吃得开。
“我在东北,就在哈尔冰南岗团圆村。问你个事,你手底下是不是有个外号叫小地主的人?”
“团圆村附近的梁恒,他的外号叫小地主,的确是跟着我混的,平时帮我管理一个不太重要的场子。怎么,他惹到你了?”
一朵莲这么疑惑,我倒是比较理解。
她接触到的人太多,遇到的事也多。
旗下一个马仔,因为债务废了那么一个人,她根本就不会放在心上。
更何况,这都是几年前发生的事。
我把小地主和曹志生之间的事,说了个明白。
一朵莲气坏了:“梁恒这杂种,怎么能这么办事,对方借了钱,借条怎么写的,那就怎么还钱。如果到期了实在没有,也不能随便打人,更不能欺凌人家妻女,霸占人家房产……”
一朵莲说了很多。
我倒是没觉得她在标榜自己。
如果她一点原则都没有,也没资格跟我师父成为朋友。
一朵莲问:“巨浪,这事怎么处理,你才能满意?”
“首先,你该露面,如果你在外地,我等你回来。”
“我就在哈尔冰,也就是你赶得巧,如果是昨天,我还在珠海呢,刚从濠江回来。
巨浪,你等我,我会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你身边。”
一朵莲的声音,从寒冷清冽变成了柔情似水。
就好像,我和她是阔别已久的恋人。
挂断了电话,我朝着小地主看去。
他已经瘫软在了地上,裤子周围,一片湿。
“小地主,在一朵莲旗下的骨干里面,你能排到第几?”我笑问。
“如果从上往下排,我恐怕在六十名开外了,我有那么点实力,可我也很不中用啊。”
小地主开始求饶。
他什么词儿都能想到,什么话都敢说。
想给我当门生,想给我当干儿子,他甚至想飞到天上去。
我只管坐在炕上,抽烟喝茶,吃着瓜子花生,和曹志生、王小翠拉家常。
这时候,看到小地主的跟班光头醒来了。
满是血迹的脑袋,摇晃了几下。
一瞬间,我就想弄死了光头,以正视听。
可是,曹志生和王小翠盖起这么一座砖瓦房不容易,如果在这里杀了人,恐怕他们就不敢住下去了。
我拿起了烟灰缸,朝着光头走去。
烟灰缸砸了光头的脑袋。
光头又昏厥了,新鲜的血液,流了出来。
我看向了小地主,问他:“知道在我眼里,你是什么吗?”
“蝼蚁。”
“这么多年混下来,你手里有多少钱,你家里都有什么人?”我问道。
“手里钱不多,大概几百万,家里有媳妇,有个女儿才几岁大,我结婚比较晚,话说那年我去了牡丹江……”
小地主也是个人才,我都想要他的命了,可他给我讲起了自己的爱情故事。
坐在炕上,双手缩在袖筒里的王小翠,嘴里嘀咕了几句。
大概意思是,小地主的媳妇,那个叫孙彩云的女人,也不是个好鸟,经常欺负人,还打坏过一个小男孩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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