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群像的第二次绘制正式开始前,皇后特意留心了一下兰笙的衣着打扮。比照上一次,兰笙这回选的衣裙大气雍容了一些,就连发式也换成了更加复杂的金凤朝阳,整个人的感觉都超拔了几分。皇后心下不愉,她堂堂六宫之主居然要花费心思去琢磨一个小小的夫人是否得了皇帝的真心,实在是有失身份。
和皇后有同样想法的人还有洛嫔,可是不同于皇后的矜持稳重,洛嫔把心中的怨气都挂在了脸上,她不但有意无意地摆脸色给兰笙看,还找机会出言嘲弄兰笙。可是更令她愤懑的是,无论她说什么,兰笙都是一脸礼貌的微笑照单全收。这样的反应让洛嫔觉得十分无趣,就像用尽全力出了一拳却打在了棉花上,虽然不疼,但是更加的不痛快,甚至觉得可气。
因为在兰笙那里得不到任何快意,洛嫔将矛头指向了江嫔。两个人未入宫时就已相识,因为身世相近、年龄相仿,两个人总会被人拿来比较。因为性格上更加沉稳一些,江嫔得到的赞誉比洛嫔要多,因此,洛嫔对江嫔总是有一分无法释怀的瑜亮之情。
这天画间休息时,洛嫔又在言语间和江嫔唇枪舌剑了一番,见江嫔被自己气的息声不语,洛嫔很是得意,转到另一边去找香茗闲聊。
文妃从后堂出来,经过江嫔背后,见江嫔正看着洛嫔的背影生闷气,便停下脚步,缓缓言道,“与钝拙之人较量,只会让自己更加钝拙。”
江嫔见文妃和自己说话,想要起身示敬。文妃伸手按在江嫔的肩膀上,“我说,你听着就好。”
江嫔看看洛嫔,知道自己的失态在文妃眼中落了行迹。
“洛嫔这种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我们这一大帮子人都陪着她挨罚了,她却还敢去锦兰面前放肆,真是无药可救。”文妃说话的声音不大,语气甚至有些轻柔,可语调间却透着一股不怒自威的力量。
“嫔妾不太明白娘娘的意思。”因为记挂着邱望致读书练武之事,江嫔没有特别重视重新画群像这件事,在她看来,不过就是多和众人见见面,只要安排好时间就好。
“你以为这幅画为什么要重新画?真是因为锦兰穿的衣服太素净吗?”文妃斜觑了洛嫔一眼,眼神中写着轻蔑。“陛下是觉得洛嫔欺负了锦兰,这是在给锦兰报仇呢。”
“陛下为锦兰报仇?怎么会呢?陛下对锦兰,没有这么重视吧?”曾经有一段时间,江嫔确实以为皇帝对锦兰宠爱有加。可是后来,一次机缘巧合,她遇到了皇帝和溪嫔,看到了皇帝对溪嫔的态度。那时,她才知道,皇帝对锦兰也是不过如此,和她们没有两样。在这后宫之中,也就只有皇后和溪嫔,才是在陛下心尖上的人。
“陛下重视的不是锦兰,而是锦兰的父亲。”文妃突然想起了赵梅笙,那个优雅从容的女子,举手投足间的分寸和气度,来自于家世熏陶的沉淀。能培养出这样的子女,赵庭远又岂是寻常人?
“赵大人?他不是因罪入狱了吗?陛下若是重视他,又怎么会让他落入如此境地?”那天听洛嫔向锦兰说起这个消息时,她就觉得意外,她着实佩服锦兰,竟然能对洛嫔的挑衅安之若素。
“这应该只是一时的。”文妃沉思了片刻,“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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