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隐瞒,将自己去画院的事一五一十的讲了一遍。
皇帝听完,许久没有说话,就在兰笙以为皇帝动了怒、她需要请罪的时候,皇帝幽幽地问了一句,“那个小太监阻拦你的时候,你为什么不能掉头就走呢?”
兰笙哑然,她不能用“鬼迷心窍”来搪塞皇帝,可是她也确实说不出其他的理由。现在回想那一刻的心情,她觉得是一种清澈的神秘感吸引了她。那面白色的影壁,那个扇形的镂空,那阵淡淡的幽香,她就像置身于一片梨树林外,她猜测那梨树林中也许有一面古老的石碑,她想知道那石碑上写了怎样的碑文,所以她坚持走了进去。
“臣,只是好奇。”兰笙知道,这个理由足够了。
“好奇可能会害死你。”皇帝看着兰笙,终究是苦笑出来,他开始相信,也许真的有天命存在。
“陛下,臣以前从未听说过陛下还有其他兄长……”兰笙实在是有苦难言,谁能想到,她走一趟画院就能碰上一位闻所未闻的皇子呢。就连父亲都没有提过这位皇子的存在。
“他是先帝长子邱淮。”皇帝并不想告诉兰笙这件事,可是他不能不说,他要让兰笙看到这件事的严重性。“他在画院里生活了十八年,从来没有离开过。今天,因为你的一把扇子,他从画院里走出来了。”
兰笙无言以对,心中的震惊更胜刚才。她明白皇帝的担心,这件事如果被有心人利用,她就能被扣上不安于室的罪名。“此事因臣而起,还请陛下明示,该如何处置?”
“你说呢?”皇帝无心计较兰笙是无意还是有意,他也不是埋怨兰笙惹是生非,他只是为兰笙的鲁莽大意而感到头疼。
“臣确实没有主意,只希望此事不会牵连淮先生。臣希望能够一力承担此事引发的罗乱,望陛下成全。”兰笙跪倒在地,叩首向皇帝求情。她想的很清楚,如果那天她没有走进扇堂,这一切的事就都不会发生。她不想看到淮先生的声名因此受损。
“你不会是倾心于他吧?”皇帝没想到兰笙竟然能如此维护邱淮,仅仅见过两面,不过一把扇子,竟然能让兰笙如此有担当。
兰笙的心差点从嘴里跳出来,她跪坐起来,欲哭无泪,“陛下怎么有此想法?臣只是觉得淮先生是被我连累的,我不想害他。”
“现在是他害了你。他可以不来的。”皇帝摇摇头,指望兰笙自己想明白这其中的关节似乎是一件很难的事。他现在头还有些疼,实在不想跟这块榆木疙瘩说话。
“他给你做的扇子呢?拿来我看看。”皇帝揉揉太阳穴,起身向内室走去。兰笙看着皇帝的背影,怒不得、气不得、怨不得,心里懊糟透了。
兰笙去书桌上取了扇子,发现皇帝已经躺在床上了。兰笙心里有些愧疚,皇帝早早起来去上朝,和朝臣论过政事,还要急着赶来给自己提醒,这一上午的时间,皇帝也是够辛苦了。
皇帝从兰笙手中接过扇子,打开来看,“这前两句是卫东天的诗,后两句是怎么回事?”
“是臣自己续的,既是定制的扇子,臣想有点儿自己的印迹……”兰笙不敢隐瞒,她知道自己想不明白的事还需要皇帝来解释。
“说这个不是你们二人的定情信物,都没有人会信吧?”皇帝合起扇子,收入自己怀中。他闭起眼睛,“给朕按按头。别惦记邱淮了,你的一生一世一双人不能是他。你可以考虑考虑原牧野,他为你父亲洗脱了罪名,你正好以身相许,报答他的救父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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