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这个宫女像蚂蚁一般被佟妃娘娘碾死的场景。
“翠茹,本宫问你,雅茉夫人和画师有染这种事,你是听谁说的?”
佟妃的和颜悦色让翠茹没有那么紧张了,她想了想,犹犹豫豫地说道,“奴婢是听司浣监的小路子说的。”
佟妃点点头,“嗯,很好。你还记得。宁娣,你带几个人,去司浣监找到小路子,问问他,雅茉的事他是怎么知道的。自小路子往上,所有说过这件事的人,都带到绯霞宫来。”宁娣领命而去。
佟妃向后仰了仰,伸展了一下肩膀,吩咐道,“来人,给雅茉夫人和于先生赐座。”
淮嫔冷笑出声,对佟妃的做法表示不满,“佟妃娘娘,这两个人的罪过还没有说清楚,凭什么赐座?”
“淮嫔,你有身孕在身,切忌动怒。他们二人的事,我听的差不多了。里面的种种,我也有了判断。现在让她们坐着,是怕一会儿站不住。稍安勿躁,喝点儿茶吧。”佟妃不介意淮嫔的横眉相向,她不想成全淮嫔的算计,雅茉固然有过失,却也不至于要背负这么大的罪名。
平静中的等待格外漫长,兰笙总算品出了茶的滋味,原来好茶就是历尽千波、香馨依旧。自己宫里的茶到底是差了一些。
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了。宁娣自殿外而来,跪地复命,“回禀娘娘,奴才共带回了七名宫人,最后一人,是尘趣园里的婢女芳七。”
“雅茉,本宫问你,为何你去赴约,却不曾叫宫人随行呢?”佟妃有所猜测,但是不敢断定。毕竟各家有各家的难处,她忌讳的未必也是雅茉忌讳的。
“……”雅茉没有说话,她垂着眼帘,心中斗争的十分激烈。终于,她缓缓起身,跪倒在地,抬起头望向佟妃,委屈的眼神更显脆弱,“我不想让她们跟着我。我喜欢绘画,和先生学画赏画的时候,我很开心、很安定。如果有人跟着……我会感觉,自己被困在牢笼里……”泪水溢出雅茉的眼眶,她笑了一下,那一丝残笑在泪水中更显凄凉,“我与先生是清白的。先生对我,只是师徒之谊。我不怕娘娘治我的罪,但是先生是无辜的。我愿意为自己的过失承担罪罚,但是请娘娘还先生清名。”
一看到雅茉的泪水,兰笙的心就揪成了一团。她想为雅茉说几句话,却无从开口。这时,洛嫔又说话了,“雅茉,收起你的眼泪吧。身为帝妾,说出这种话就是对陛下的冒犯。你还想替别人求情?哼,真是笑话。”
“洛嫔娘娘,雅茉和于先生的事显然是以讹传讹的结果。你这么容易轻信谣言,是会吃亏的。”敏荷淡淡地说了一句。佟妃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洛嫔还在火上浇油,实在是不知所谓。
“敏荷,你要想清楚。雅茉的事是淮嫔亲眼所见……”洛嫔对敏荷的话很是反感。
“洛嫔娘娘,适可而止吧。此事关乎陛下的声誉,还是小事化了的好。”香茗正色相告,希望洛嫔能够看清这其中的关节。
佟妃向香茗投去赞赏的眼神,沉声道,“这一班奴才造谣生事,中伤主上,祸乱宫廷,实在不可饶恕。每人杖刑二百。能活的便送去恭坊服役。”佟妃看看雅茉,又看看淮嫔,沉声道,“翠茹、金浓二人,侍主不周,办事不利,用心不善。每人杖刑一百。之后调配司浣监,永不得入上宫院。”
见淮嫔怒气将溢,佟妃继续说道,“雅茉,你身为帝妾,不知思慕陛下,反而沉湎于旁物,该当自省。罚你宫禁一月,自己好好想想吧。于先生,今日之事,你是遭人算计,受人连累,希望你不要介怀。皇室于你,总是信任的,请回吧。”
佟妃起身,对在场的众人说道,“各位,今日之事,到此完结。本宫不想再听到任何关于雅茉的流言蜚语。希望各位能与本宫同心、同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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