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东哥把镇国公府他所知道的人全都过了一遍,也记不起有一个叫朝晏的人。或许,还有他不认识的子弟?
“到底是哪两个字?赵晏,还是朝晏?”
宋悦意笑道:“朝阳的朝,海清河晏的晏。”
“朝晏?”谢东哥又过了一遍所有认识的人,确实不曾见过这样一张令人印象深刻的面孔。而这个名字也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
他只能转了话题,一脸凝重道:“四哥那边两仓接连失利,将会引得一些人狗急跳墙。接下来随州山路解封,那些人只怕更加丧心病狂。在未离江扈之前,你尽量呆在宅子里不要出门,我怕还会有大的动乱,不是每次我都能及时来救你。”
宋悦意奇道:“每次?”
谢东哥笑了笑,“总之你听我的就对了。最近我四哥的丑事一再被揭露,他定然担心你与他退婚,你得多防着他一点。”
没想到他表面看着不着调,实则也是个稳重心思缜密的人。宋悦意想起上京那些关于他纨绔乖张的传言,忽然发现这位远房表哥应该也不简单,不然此次也不会被朝廷委以重任。
而她之前还特别厌恶他一副登徒子的模样,眼下他又表现得持重沉稳,她始终无法把两种性情全都揉合在他的身上。
她想了一会,最后压低声音道:“青龙帮霍老太爷似乎与这些盐铁仓有千丝万缕的关系。你若沿此去查,必将有所收获。”
谢东哥郑重点头,“好。我们也正查到了这条线,估计用不了多久,一定会将这条线上栓着的蚂蚱全都一并拿下。”
随后又笑道:“放心,朝廷既然派我前来,也并不是全无准备。他们这一窝里应外合的地头蛇,我自有办法让他们无所遁形,一个也跑不掉。必要时,我可以调动随州军营的人协助拿人。”
宋悦意望着他淡笑,“我好像没有担心你。”
谢东哥立即恢复了嬉皮笑脸,“我知道。我是怕你担心与四哥的婚事退不掉。如果让他坐实了罪名,你便是自由身了,日后一定还能嫁个品行端正模样俊俏的好郎君。”
宋悦意被他调笑得无言以对。好在此时两人已走到厨房,她一指柴房旁边,“酒坛在那边,你自己慢慢找吧,我先走了。”
言罢,便头也不回地离开。
谢东哥不以为意,反而抱胸大笑,“悦意妹妹把所有的藏酒都指给我看,不怕被我惦记上日日过来么?”
好不正经,登徒子始终都是登徒子。
宋悦意脚下更快了。
她回到中院,陆金枝正在抚琴,陆锦然和朝晏伴着袅袅琴音在慢慢饮酒。
见是她一人回来,陆锦然左右张望,“东哥呢?”
宋悦意有些气闷,“他栽在酒坛子里了,应该会喝饱了再过来。”
“好一个吃独食的。”陆锦然打了个哈哈,随后意有所指地瞄着朝晏,“我四妹今日雅兴不浅,晏公子想必也精于此道,不知能否指点她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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