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站在那里看着他,仿佛专程在等他似的。
裴芝奇忙上前作揖行礼道:“谢先生好。”
谢佑齐点点头,应道:“快吃晚饭了,还好你回来得及时。”
还不等裴芝奇答话,谢佑齐忽地凑近轻声问道:“裴芝奇,入学考试那天,那个一个字也答不出来的,是你这位小娘子吧?”
裴芝奇一时惊讶。
“今天我在草棚外一看见她就认出来了,说说,那天考试怎么回事?”谢佑齐捋着胡须笑看裴芝奇道,一脸饶有兴趣的样子。
既然瞒不住,那便直说罢。
裴芝奇又向老师行礼致歉道:“先生说得不错,那日的确是娘子扮了男装,本意是陪我来考试,也顺便游览书院,可在门口时被守门人误会,一起赶进了考场,娘子只好坐在那里,硬答了一份卷子。”
不知会有什么处罚,不过无论什么处罚领受便是。裴芝奇这么想着,低头致歉,心中亦坦然。
哪知沉寂了一会儿,谢佑齐忽然爆发出一阵大笑:“哎呀好你个裴芝奇!没想到你这么闷葫芦的性子,娶了个这么不得了的媳妇!真是胆大!老夫今日真是开了眼,有趣,当真有趣!”
裴芝奇待老师说完,又等了一会儿,还不见老师说要如何处罚。
“嗯?怎么,你还站着做什么,还不快去伙房等着吃晚饭?”
这下轮到裴芝奇疑惑了,“就……这样吗?老师没有处罚吗?”
“为什么要处罚?”没想到谢佑齐的语气比他还惊讶:“不过是女孩子扮个男装来考个试,又不是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有什么好处罚的!再说了,就算处罚也是罚她个扰乱学堂纪律,和你有什么关系?”
裴芝奇释然,真是一位有心胸,明大理的好老师,自己没有选错。
裴芝奇又朝老师行了礼,然后抬起头,微笑道:“先生站在这里,可是在等什么人?”
既然不是为了罚自己才在这里等候,那应是凑巧遇上了老师吧。
“我在等山长,今天他去见万老板,算算时间也该回来了”,谢佑齐答道。
“原来如此,那……”裴芝奇正要告辞,却被谢佑齐抢了一句。
“我听斋长说,你那日报道时,似乎和万少爷看起来有些过节?”
裴芝奇如实回道:“是。”
谢佑齐捋捋胡子沉思道:“你不是轻易惹事的性子,想必是那个混小子又干了混事。没办法,他是万老板的儿子,硬塞到这书院里学习,他虽是商人之后无法科举,但是自己也不努力,对做学问毫无兴趣,经常逃出去玩耍。只要他爹万老板没有来书院上头的庄子住下查看他的功课,他是不会在书院里待着的,所以一般你也见不到他。不过万一他找你什么麻烦,你可以直接告诉我,我帮你想办法。”
“好,学生记下了”,裴芝奇应道。
谢佑齐又感叹道:“虽说万家世代经商子孙后代不能参加科考,但供养这家书院上百年,几十年前万家也出过好学的大儒,到了这一代,真是不行了……别说儿子这样,听说这万老板本人从来都没进过书院的大门,一听到读书声就头疼,想管教儿子好好读书,离得最近也只能住在山上的别院,想来也是有趣……”说罢谢佑齐呵呵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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