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房里俩人都散着头发,各自在擦干。
若不是风尘仆仆地回来,一般晚上黎小刀是不会洗头发的,因为没有吹风,中午洗干得会快点。但今天实在不得不洗。
黎小刀洗得比较早,她的头发已经快干了,又擦了几下,然后停下来看看相公。
黎小刀走到相公跟前,悄悄夺走他擦头发的布巾,然后笑道:“我来给相公擦!”
讲真,相公这头发没比她短多少,正常嘛,古人的头发是不能随便剪的。
娘子又在顽皮,裴芝奇无奈笑道:“那就有劳娘子了”,说罢便坐直身体,等娘子来擦头发。
黎小刀绕到前面来将相公头发撩整齐,看了看他散发的样子,嘿,好一个古风美男子。
然后她站在相公身后,一下一下地擦着,擦得很卖力。
忽然她想到一个事儿,一边擦一边问道:“相公,今年你二十岁是不是该行加冠礼了?我记得相公的生日是七月,加冠礼也得七月办吗?而且二十岁相公就可以取字了,是要由老师来取吗?”
裴芝奇笑着答道:“加冠礼要回家才能办,至少也要等到秋闱结束回到家里才行,最快也要九月了。字的话,老师取父亲取都可以。”
黎小刀点点头道:“原来如此。”
忽然黎小刀想起来自己还没字,又叹气道:“想起来,我好像都没有字?”
裴芝奇微笑道:“娘子若是喜欢,可以自己取字,也可以我来给娘子取。”
黎小刀琢磨了一下,“那还是相公取吧,舞文弄墨的事我不擅长。也可以等相公取了字之后再给我取,到时候两个字连在一起取个好意境!”
“好”,裴芝奇答应道。
擦完头发两人坐在床头又聊了一会儿天,等头发基本干透了才熄灯睡觉。
骑了一天马,黎小刀累坏了,倒头还没来得及跟相公说几句话便睡着了。
一夜好眠。
*
二月十六日一大早,黎小刀吃完早饭便去隔壁找了小喜子,给他带了点路上买的土特产,顺便叮嘱他万老板若来了消息要及时告诉她。
结果万老板那边攒了一大堆通事苟先生搞不定的活,而黎小刀在相公煮的中药和红糖水的提醒下才想起来,自己的亲戚又要来了。
嗬,黎小刀叹口气,心里头呐喊道,不是刚来过吗怎么又来!
于是接下来的几日,黎小刀在身体状况好的时候,窝在卧室里赶着译番语。有时候身体状况不方便,只能自己拿着原稿坐在床上念,相公坐在桌前帮自己写下来。
裴芝奇将笔墨纸砚拿了一副到卧室的桌上,将桌上的茶盘另行存放,把写字的地方腾出来。
娘子自己书写的时候,裴芝奇时不时也会上楼看看,他发现娘子的字写得越来越好了,现在已经没有大小不均的现象,字形虽说美感差了些,有时也写不正,但都看得清楚,而且写字的速度也快了不少。可见娘子是确确实实下了功夫。
黎小刀察觉相公在看自己写字,她笑道:“是不是比爹的字好看点?”
裴芝奇也笑道:“是,娘子进步很大。”
送走了亲戚之后黎小刀就更忙了,一大批船进港,万老板每天要和番人谈好几场,她都要到场。
在黎小刀的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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