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康宫里,一位看着约摸三十多岁,身着丝绸粉紫色宫装的妇人正在嘤嘤垂泪。
她生得杏眼柳眉瓜子脸,脸上略有些皱纹,胶原蛋白也略有流失,粉扑得有些厚却难掩丽色。
看得出年轻时一定是个娇俏的小家碧玉。
而她的对面,坐着黑着脸的皇帝夏侯浩。
“皇上,母妃命苦啊,母族本就势微,如今你舅舅还被叶成抓进去了。
可让一家老小怎么办呐?
你外祖母和舅母早上进宫来了,哭得肝肠寸断啊!
你可要把你舅舅放出来啊!”
陈顺在旁边站着一脸严肃,心里却是想着:太妃娘娘怎么就娘家势微了?她家气势过吗?不是从前市井里卖烧饼的吗?
夏侯浩见母妃实在着急,也开口道:
“母妃,儿臣知晓了,待我去问问是怎么回事。
若是舅舅确有冤屈……”
陈太妃急了:
“事情……你舅舅确实是做了,可是买卖官员的那么多,叶成怎么偏偏抓了你舅舅?”
作为上一届的宫斗冠军,虽然上头还有太后压着,但是她儿子是皇上,并且太后常年礼佛,不管俗世,她也算是后宫尊贵第一人了。
在后宫里阴谋诡计她耍得溜,但是那些朝堂的风云诡谲她实在是一窍不通。
毕竟小时候她也在市井摸爬滚打,根本不像世家女从小就有政治敏感方面的培养。
她走到这一步全靠自己有眼色,所以直接抓住了重点。
卖官鬻爵的那么多,为什么单单抓了夏侯浩的舅舅呢?
夏侯浩最近很心情不好,他看到叶丞相这么不给面子了,也回过神来了,可能是嫌他对叶珂太冷淡了。
毕竟这几天苏才人独得恩宠的事传遍前朝后宫,前朝靠叶家宣传,后宫嘛,当然是靠八卦头子青鸾了。
叶丞相心里什么都清楚,但是他要假装不清楚,他要假装一个为女儿出头的,无助的父亲。
于是他含泪把夏侯浩的亲信叉的叉,嘎的嘎,就连夏侯浩他那路不成器的舅舅都叉进去了。
原因是他收受贿赂,卖官鬻爵。
这可把陈太妃急坏了,她哥哥虽然吃喝嫖赌,尸位素餐,但是也没伤天害理啊!
他只是卖官鬻爵啊!
要是叶珂在这肯定要说一句拉出去砍了。
她爹是当朝丞相,权倾朝野,她大哥是大理寺卿,二哥是忠武将军,她都不敢卖官鬻爵。
一个太妃的哥哥,出身市井,无世家做背靠,竟敢卖官鬻爵,那不抓他抓谁?
夏侯浩对于外祖家也是烦得很,干啥啥不行,搂钱第一名。
啥也没帮上他,尽扯后腿。
还往宫里送了个陈淑妃,把他的小白花打成了猪头,害得他好几天都不敢过去。
娘俩商量了一上午也没商量出啥,但是都统一了目标——要给叶珂示好。
流水似的赏赐进了叶珂的翊坤宫,叶珂吩咐库门大开,全盘照收。
陈顺带着赏赐前来,招待他的还是紫鸢。
紫鸢忙着登记造册,忙得脚不沾地,送赏赐去的陈顺也站在宫门微笑看着她忙。
他看出来了,叶贵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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