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眼皮的刺眼叫醒了我。
我醒盹儿的躺在杂草上,睁着睡眼惺忪的眼睛看着简陋的瓦屋屋顶。
不知过了多久,宗祠外头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还有人急切说话交谈的声音。
甚至还有车开过?
疑惑外头发生什么情况的我缓缓坐起身,走到宗祠门口一打开门,就看到外面的村道,正往村里走着十几个人,有一辆公职的车开在前面,他们像是出来带路的。
“张大爷昨夜睡下,今儿一早,他的孙侄儿才发现,是彻底睡过去了。”
“年纪摆在那,其实也……也差不多了。”
“你不觉得不对劲么,昨儿张大爷在水塘边偶然发现两具尸体,今儿张大爷就没了,这、再巧也不能巧成这样啊。”
“对了,今早下地拾腾的时候,我听说……”
村民们相互议论着渐行渐远,后头的话我没法听见了,但我已整个呆住——
张大爷,那个哑巴大爷……
死了?
大感不妙的我匆匆冲回宗祠里,胡小蛮托腮的手恰好滑落,她因而被惊醒。
看到我急匆匆回来,她便没收回目光,而是静等我开腔。
“村里,又出人命了,那个张大爷,死了。”
“咱们不能走。”
胡小蛮神情依旧很平静,我不禁狐疑,究竟什么事才能让她不平静?
可能是我的嗓门儿太大了,耿奶奶也挣扎着从芦苇席上坐了起来:
“徐家小子,要不要奶奶跟你一块过去?”
我连连摇头,她脸色已经不青紫了,但还是冷白冷白的,看着怪虚弱,我又走过去看了看她的腿。
她的断腿已经掰正,已看不出昨夜那个骨折的痕迹,就跟没断过似的。
“您还是好好休息吧,我跟她去看看就行了,”眼下我倒是想了解耿奶奶究竟遭遇了什么,竟然伤成这样。
但我打算等处理完村里的事再问吧,现在我已经够头疼了,深刻领悟到了自己的肤浅,以及胡姥姥让我出来历练是很正确的选择。
胡小蛮已经离开宗祠了,我跟耿奶奶简单道个别,就追了过去。
碧云村的水塘边,胡斌队长正跟十几个救援队一起站在那,因为已经知道水塘里有两具无头尸体,所以他们得打捞。
另一边的张大爷家,有几个景茶和两名法医进进出出的,法医手里还拿着相机到处拍。
不出十来分钟,“寿终正寝”的张大爷,就被盖着白布,以担架抬走了,张大爷家里一片静谧,没有哭声,他的孙辈们,表情写着凝重,却看不出悲伤。
就在这时,我感觉有人拽了拽我的袖头,我回头一看,是个大婶,我对这大婶没什么印象。
大婶一手一个的偷偷拽我和胡小蛮,意思是让我们移步,我们无声的跟她前去一处偏僻地儿,大婶这才神秘兮兮的压着嗓子说:
“昨夜咱村里,有好几个人瞧见了‘脏东西’。”
“啥脏东西?”
“有人瞧见了个穿红衣的女人,还牵着个小孩儿,就朝水塘边走了,哎哟喂,吓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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