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都忘了这茬儿了,经这一提醒,脸上顿时又一顿烧的慌。
“真有福气,”胡小蛮佯装羡慕的称道一声:
“阿爷您有几个子女?”
“我啊,我俩儿子一闺女,闺女也是从外头‘娶’进来的小老公,嘿嘿。”
“……”这话听的我一头黑线,有钱真好啊,娶老公。
“所以您两个儿子也是从外头娶回来的媳妇儿?”胡小蛮还在不动声色的打探。
“昂,那必须的啊,咱村儿人可多了,几乎家家户户都这样,入赘到咱村儿来的男人,那家伙,一百多口呢!”
“别看阿爷我年纪六十了,老头子我开明的很!什么娶啊嫁的入赘的,感情好、过的幸福才是真的,其他都是虚的!”
我本以为胡小蛮会继续问一声,比如村里现在有多少人,但胡小蛮并没有问下去。
“哎哟,歇歇脚吧,离进村儿还得走半个多小时,”老头自顾的靠着树坐了下来,从兜里摸出个烟杆儿,就抽起了旱烟来:
“我年轻的时候,水田下多了,这腿脚啊,关节炎,骨头都变形了,走几步就累的慌,嘿嘿。”
老头的话音虽然乐乐呵呵的,但他揉捏自己的腿的时候,脸上明显露出了因为疼痛而扬起的蹙眉眯眼。
我忍不住的走过去,给老人家捏脚踝。
这一摸不打紧,那骨头又肿又歪的,简直看着都惊讶。
“您那代人也太能吃苦了,天哪……”
老头却呵呵一笑,从兜里摸出个药瓶来,倒出两颗胶囊就扔进了嘴里:
“早前确实,疼了好几十年,后来闺女儿子都大了,特意从城里买来了止疼药,吃了就不疼了,嘿嘿。”
闻声,我不知是自己多想了,还是真的察觉出了端倪,我不经意的瞥向胡小蛮,恰好般,胡小蛮也在看我。
短暂的无声间,我佯装站起身,却一个脚下没站稳,仓惶的身子一歪就摔在了老头身上。
老头被惊的老手一抖,药瓶子跌落在地,里头的胶囊也散落了出来。
“哎呀,你怎么这么不小心。”
胡小蛮匆匆走过来,帮忙赶紧把胶囊给捡起来放回瓶子里。
不注意的功夫里,胡小蛮将一颗胶囊塞进衣兜儿,然后一通快速捡拾,将药瓶塞回老头手里。
“不好意思阿爷,刚才腿抽筋了。”我“诚恳”道歉间,不经意又瞥了胡小蛮一眼。
无声间都这么有默契,看来我跟她的第六感,想的一样。
“抱歉啊阿爷,这药脏了,还能吃么……”胡小蛮满脸“歉意”。
老头反应有点儿迟钝,这才反应过来说话:
“呃那个、没事,山里的泥不脏,干净的很,不怕不怕。”
大大咧咧的老头,将药瓶子揣回兜里,一杆子旱烟吧唧吧唧抽完后,才略微吃力的撑起身子,继续赶路。
“咱们外来人去您村里,会不会很打扰啊?”
“那怎么会打扰,咱村儿好客的很!小丫头,小伙子,谈恋爱了没?”
“要不在咱村儿瞧一圈?兴许能瞧见看对眼儿了的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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