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说的话,几分钟后,才又再次开腔:
“我知道你为了你爸妈的安危,不会回家,所以你放心,我们也没有找过去。”
“……嗯。”胡小蛮的细心一面,让人心防再厚也防不住,仿佛我很想消受她对我展露细心似的。
说不清这心思的缘由,又觉得无关什么感情。
“有些话想跟你说,只是因为没有证据,说了像狡辩,也担心会让本就……本就对仙堂失去信任的你,被没有证据的话,越推越远。”
“那就别说了,以后,不用找我。”我淡漠一声,却像在嘴硬。
“这位,应该是白家的……”
“小蛮,叫我白姨就行。”白姨就像跟谁都没仇似的,话音总是这么慈和,标准的合格长辈。
“诶,白姨,以前都没机会跟您正式见面,见面却是在这样的地方和场合,您别怪罪。”胡小蛮难得用恭敬的话音,对白姨说着恭敬又礼貌的话。
“不会怪罪,我这人总是来无影去无踪的,你们也找不到我,呵呵。”
我有点弄不懂白姨这在做什么了,在缓和气氛?有缓和的必要么?
缓和了又怎样?物是人非,我就算还有前往碧云山的那一天,心境定也跟以往完全不同了。
“北斗,常子麒这趟没过来,是因为被关禁闭了,已经关了三个多月,常家家法严苛,太爷责怪他办事不力,他这三个多月,连家门都没出过,不是他不想过来。”
我定定的站着,只听她说话而不回应任何,只等何时她再也没话说了,便直接开车走人。
我甚至还有些幼稚的告诉自己,这期间不准回头,回头就是输了。
“灵根……”
终于,胡小蛮提及敏感的字眼,我内心被激起波澜,但表面仍佯装着不动声色。
“灵根是把双刃剑,可以保护你,也可以……像那天一样,形灵俱毁。”
“没有证据却是事实的是,爷爷已经尽最大能力保护你了,不然现在我也不会认定,你没有死,只是躲起来了。”
“那天回去之后,我爷爷就没法出门了,双腿废了。”
听到这个消息,我不知为何,口腔弥漫起浓郁的苦涩,心在微微的动摇。
“以前你陷入过假仙境梦魇,彼时太爷就知道,赵重山迟早能掌握灵根的秘密,若当年种来用以保护你的灵根被赵重山拿捏,后果就不止三个月前那么轻。”
“我知道你已不敢信人,但信不信在你。”
话音至此,胡小蛮也沉默下来,久久都不说话。
我站定了约莫几分钟,便抬步向前,头也不回的走到破铃木旁,打开车门,将那榜哥给拽下来,尔后义无反顾的坐上驾驶座,准备头也不回的离开此地。
摆在方向盘左前侧的倒后镜里,映着站于远处、浑身沾着泥土的胡小蛮,看着有些落魄。
也有点引我注目,让我想看久一点。
最终,我发动了车子,直至胡小蛮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倒后镜里,车后面也没有任何人和车追过来。
仿佛在放我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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