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丞相身为重臣,姚氏也是一品诰命夫人,入宫后按规矩重臣家眷是要先往中宫请安的,但如今中宫无主,品阶最高的就是皇贵妃司徒娴,于是莫玥就跟在姚氏身后随着众位官眷去了淑兰殿请安。一个时辰后,从贵妃的淑兰殿出来,姚氏就带着莫玥来了御花园。
宴会尚未开始,御花园里已经热闹了起来,那些贵女们三五个聚在一起说笑着,贵公子们也是寻了与自己兴趣相投的聚在一起谈古论今,聊着时下最新的八卦。莫玥第一次参加这样的宴会,在这里也没有熟识的朋友,就那样安静的坐在姚氏身边,无聊的听着姚氏跟周围夫人们聊天。
“柳相夫人,您听说了没,今儿这宴会不一般,听说那个什么海外仙国要展示一件神秘的宝物,说只要咱们北冥有人能认得这宝物,就将其送给我北冥国。”一位跟姚氏交好的夫人说道。
不等姚氏说话另一位夫人也说:“我也听说了,我还听说他们还要跟我们的贵子贵女们比试才艺呢。我听我家大人说这海外仙国的人可傲慢了,成天用鼻孔看人,要不是顾着大国风范,我家那口子非得拿鞭子抽人不可。”
“这海外仙国的使臣也太不谦虚了吧,虽说来者是客,但也没哪个外客在主家面前耀武扬威的啊。”柳夫人回应道。
话音刚落,又一位夫人也愤愤地开口了:“谁说不是这个理儿呢!前两天我带闺女上珍宝阁订制首饰的时候碰见了几个海外的使臣,他们简直不要脸,当街调戏良家妇女不成,还想杀人呢。要不是看在他们是使臣的份上,我定要我家老爷将他们打入京兆府的大牢里好好关上一关不可。”
“竟还有这事,我怎么没听说呢”又一位夫人开口说话。
“我知道。那天我跟我家将军路过珍宝阁,就见一个长相清秀的小娘子在大街上被那几个海外使臣欺负,跟那姑娘一起的年轻男子阻止那几个畜生玩意儿被打的奄奄一息,我家 那个暴脾气上去就把海外的那几个给揍了,因为这事我家的还被御史台的人给参了一本,好在咱们陛下是明君,明察秋毫,没有怪罪我家将军。”穿绯红色华服的三品神威将军朱毅德的夫人蒋氏插话道。
众人聊的正热闹时一道骄横跋扈的声音传了过来:“黄娇娇,你不长眼睛吗,我这双鞋是特意为宫宴做的,现在被你踩脏了,你说怎么办吧?”紧接着一个带着哭腔,唯唯诺诺的声音说道:“郡主,对不起,我··· 我 ····我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故意的,就觉得有人推了我一下,我就···我就”
还没等说完,一声响亮的巴掌声响起,只见那位被称作郡主的红衣少女揉着手说:“黄娇娇,你敢狡辩,你问问,有谁看见有人推你了?”
少女眼神阴狠的看了周围那一圈人,那些人齐齐低头,都说没看到,不知道。被打的少女捂着脸,双眼绝望的看着周围的人。可怜的被孤立在离莫玥不远处的月季花丛边。
红衣少女朝着她得意一笑,她身边的粉衣女孩上前一脚踢上了那个叫黄娇娇的少女的膝盖,黄娇娇不受控制地跪倒在地。粉衣女子嚣张的说:“黄娇娇,你弄脏了娉婷郡主的鞋子,就该给郡主擦干净,愣怔干什么,快点擦啊!”
黄娇娇委屈又无助的低头哭泣着跪在地上,没有一个人上前为她说话,莫玥小声的问身边的丫鬟:“这几个人都什么身份?”
“回小姐的话,那个红衣女子是黔安王府的娉婷郡主,粉衣女子是郡主的手帕交兵部侍郎家的嫡出小姐赵欣彤,两人都是嚣张跋扈的性子,是京都贵女里的混世魔王。这个黄娇娇是御史台四品御史中丞黄廉黄大人的嫡女,虽说是个嫡女,却不得宠,原配夫人死的早,现在的继夫人有两男三女,对这个原配嫡女嫌弃的很。经常磋磨呢,这黄小姐也是可怜人,未婚夫跟娉婷郡主爱昧不清,又在意名声不好退婚,所以娉婷郡主总是找黄小姐麻烦!”鸣翠不愧是姚氏的贴身大丫鬟,对这些贵女的信息十分了解。
莫玥听了瞬间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了,我又问:“难道就没人管吗?宫宴闹这么一出不丢脸吗?”
“小姐有所不知,这黔安王是咱们北冥唯一的异姓王,手握三十万大军,在军中的地位比皇上还高,封地又富饶,这娉婷郡主又是黔安王唯一的孩子,地位堪比公主,所以没人敢跟她作对!”鸣翠小声的跟莫玥说。
“快点啊,黄娇娇,赶紧擦啊!你别耽误大家时间。”粉衣服的赵欣彤带着丫鬟,上前抓着黄娇娇的手,强压着她给娉婷郡主擦鞋,黄娇娇奋力抵抗着,莫玥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上前将赵欣彤主仆打退,扶起黄娇娇,问道:“你还好吧!”
黄娇娇感激的看着莫玥说:“谢谢你,我还好。只是··你”没等黄娇娇说完,娉婷郡主气急败坏的声音响起:“你是哪来的?多管闲事,也不看看你有没有这个资格。”
姚氏见聘婷郡主要为难莫玥,就走到莫玥前面挡住她,威严的开口说:“郡主虽说是皇亲贵胄,但我左丞相府的门楣也不低,何况是郡主先在如此重要的国宴上胡闹的,今日西临,南疆等国的使臣都在,郡主在御花园为了双绣鞋就为难大臣之女,是准备让使臣们看热闹吗?”
娉婷郡主见到柳相夫人时就感觉不妙,赵欣彤也有些害怕了,声音弱了下去:“是黄娇娇不对在先的。”
莫玥站在姚氏身后开口说:“就算是黄小姐踩了郡主的鞋,让黄小姐跟郡主道个歉,赔郡主一双鞋就是了,何必羞辱人呢。所幸使臣不到,只要是让别国使臣看到了还以为咱们北冥贵女们都小家子气呢!”
娉婷郡主也知道不能在闹下去了,就压着火气,扬起笑脸说:“丞相府的小姐说的对,实在是赵姐姐太过心疼我了。让黄小姐受委屈了。”
黄娇娇赶忙说:“是我不对,没站稳,郡主对不起。”刚说完就听到太监唱和“皇上驾到,皇贵妃娘娘驾到”。
御花园里的众人跪了一地,接着整齐的声音响起:“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贵妃千岁千千岁。”帝御天跟贵妃坐定,大太监高声唱道:“平身。”众人磕头谢恩,回到自己的座位。紧接着就是帝御天说了一大段开场白,又是一阵众人的称赞声:“皇上圣明。”紧接着大太监那奸细的声音响起:“宣西临,南疆,海外仙国使臣觐见。”
三国使臣在太监的带领下来到了御花园,跟帝御天行礼,又是一同相互吹捧,礼节上的寒暄完毕,众使臣也落了坐。
宴会开始,宫人们有序又迅速的上了酒菜,宫中的歌舞乐姬也就绪,开始了表演。连着两场歌舞结束,来自海外仙国的使臣伊藤明贤开口:“感谢北冥陛下的盛情接待,我们受到神明的指引,离开故土游历四方,找寻被神明遗漏的文明,将神明的关怀重新带给人间。在茫茫大海上能找到沧溟大陆都是神灵的指引。登陆后听说三大王朝人杰地灵,文化博大精深,其中北冥的贵女贵子们都是博学多才的,今日我等不才,想要跟贵国的才子佳人们切磋交流一下,不知沧溟大陆的各位可敢比上一比啊?”话说完,伊藤一副鼻孔朝天的架势,扫视了在场的众人。
东方琴心看的怒气上涌,“王爷,这群小矮子这是看不起谁啊,这是要打咱们三大王朝的脸啊!太可恶了!咱们要不要出手教训一下他们?”
齐鲁格尔脸色也不佳,沉声道:“这里是北冥的主场,先看看北冥帝怎么应对。”
“我沧溟大陆的三大王朝哪一个都是人才辈出,贵国运气实在是好,刚巧其他两国使臣也出使我北冥商讨边境通商贸易之事。东边就座的乃是西临王朝和顺亲王带领的使团。西边就座的乃是南疆的齐鲁格尔亲王带领的使团。若是我们三国同时跟你们比试,显得我们以多欺少,胜之不武,今日是我北冥的主场,那就由我北冥来与你们切磋。不知伊藤先生打算如何比啊?”柳丞相在帝御天的示意下站了出来回应伊藤明贤。
伊藤明贤带着高傲的口吻说:“既然北冥如此谦让,那我就却之不恭的说了。我们从文武两方面比吧文比我们出十人守擂,你们不限男女都可以挑战。武比我方出5人,你们随意上场挑战。我方人数若败了半数,就算我们输,这一箱深海红珊瑚就做彩头我方若败了,送贵国两艘航海大船。贵国若是输了,就将沿海的一座城送给我们如何?”
“呸,你这小人鬼,哪里来的脸,竟敢开口要城池,真当我北冥的将士是死的吗?本将军就让你见识见识,我北冥军人的威势。”脾气火爆的骠骑大将军戚常威大掌一拍桌子,站了起来,飞身站在了场地的中央,对着海外使臣的方向伸出一只手,掌心向上,五指闭拢,勾了勾,说道“来,老子在这,有种的就上来试试。”
柳毅看向脸色难看伊藤众人,笑呵呵的说:“我们骠骑将军脾气向来如此,各位别介意,既然我们将军说了要比,伊藤先生,请你们的人开始吧。待武比结束我们在文比如何?“
“那就如此吧,源氏小次郎你去。”伊藤明贤指派了一个长相还算清秀的,身穿白色武士服的年轻武士上场,接着又点了4个长相粗犷,身穿黑色武士服的武士跟着源氏一起上了场。戚将军嫌弃的打量了他们,语气痞痞地说:“就你们这小身板,能禁得住老子沙包大的拳头吗?你们几个一起上。”
五个武士听不懂戚将军说的话,几个人叽里呱啦的说了一堆,别人听不懂,但莫玥跟帝御天都听懂了他们说的话。意思是让源氏快点解决掉对面的蠢猪,别脏了他们几个高级武士的手。那个叫源氏小次郎的点头,走向戚将军,对着他鞠了一躬,说了句得罪了,就快速出手攻向戚将军。
戚将军也不含糊,挥拳跟他正面硬刚。一招下来,戚将军感觉到对方得功夫不弱,他立刻收起轻视的心思。认真对待了起来。劈,踢,扫堂腿,出拳,格挡,锁喉,闪身。你来我往间,打得是不可开交。在场的武将都把心提了起来。大家心中想看来这些人是来者不善啊。
两人你来我往,打了快半个时辰,期间戚将军挨了对方几下,对付手段阴损,也不知道如何做的,将戚将军的暗伤打到复发,眼看这戚将军就要输了,源氏放松了警惕,还很无耻的对着戚将军比中指,戚将军本就是火爆脾气,这些年在军中威望颇高,如今被这个没他肩膀高的小矮子羞辱,哪里还记得对方是来访的使臣,脾气上了直接将对方当成不死不休的死敌,发起狠来,势必要跟对方同归于尽,源氏被戚将军的杀气威慑住了,战局一下子就转变成了戚将军压着源氏打,源氏招架不住,趁着拉开空隙从他宽大的的衣袖里抄出一柄短刀,对着戚将军砍杀了过去,北冥的众人见此一幕不淡定了,纷纷议论“怎么回事,他们竟然藏了武器,这是想干什么?”文官一。
“我朝规矩入宫不的佩戴武器,谁允许他们私自佩戴武器的?”文官二。
主位上的帝御天眼神犀利的看着右丞相,他记得迎使臣入宫的事宜是安排给他的,此时的右丞相脑门吓出了一层冷汗,心中直呼完了,吾命休矣。随后帝御天命人迅速将戚将军的武器取来。领命的小侍卫很快扛着戚将军的长枪回来了,朱将军看到直接夺过来,大喊着:“老戚接枪”说话的同时已经将长枪扔向戚将军。
戚将军提气,使出梯云纵,抓住空中飞来的长枪,回身借力使出一招苍龙入海,刺向源氏,源氏赶紧将短刀横在身前抵挡。又过了几招,源氏被一招回马枪刺入要害,受重伤败北。帝御天第一时间吩咐御医上去给两人治伤。
德川家康没想到第一场比试他们就输了,心中不满,脸上没有表现出来,只是眼神狠狠的警告站在场地中央的另外四个人,让他们务必都要赢。此时伊藤又向帝御天提出了带武器比试的要求,帝御天同意了,武比暂缓一个时辰,改为文比。
首先比对对子,双方相互出十个上联,只要在一炷香之内谁先答对谁就赢。海外使臣给出的上联是分别是“骑奇马,张长弓,琴瑟琵琶,八大王,并肩居头上,单戈独战;鸿是江边鸟,少水沙即现;琴瑟琵琶,八大王一般头面;水有虫则浊,水有鱼则渔,水水水,江河湖淼淼;在上不是南北;和尚挑水两膀尽是汗淋;天上何曾有山水;茶字草木人人茶茶人;冰冷酒,一点水,两点水,三点水;人上人制茶中茶。
众人看着那个海外使臣给出的对子,一些人开始苦思冥想了,还有一些人读第一个上联的时候就怒了,这海外的神马仙台国也太嚣张了,上来就羞辱人,是可忍孰不可忍。再看那个人中有一撮儿胡子的外族人一副天下无敌的表情,你丫的,不给你点颜色瞧瞧,你们都不知道这对对子的祖宗是哪里的了。不过这些对子是有些难度,北冥这边一时之间不知道派谁上场。
莫玥看着这些个对联,脑子里立刻就有了对应的下联,她立刻找到柳毅,把对应的下联都告诉了他,还给了他几个千古绝对,尚未有人对出来过的。柳毅信步走出人群,站到中央对着帝御天就是一礼:“皇上,微臣愿意上场一试。”
“准”帝御天言简意赅又带着坚定。
柳毅站在铺了纸张的书案前,对着海外使臣行了一礼,说:“在下北冥翰林院门编修柳毅,不另赐教。”说完也不管对方听不听的懂就在纸上刷刷地写了十个上联:明月照窗纱,个个孔明诸葛亮:前中山,后中山,前后中山藏钟山;浙江江浙,三塔寺前三座塔,塔、塔、塔;进古泉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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