胶纸,打开瓶盖,往空了的杯子里倒,邓秀珍忍不住地又道:“你的酒又喝完了?你怎么就不知道跟老宋学学,他从来不抽烟喝酒,杜姐都说了,他们家每年都能省个四五百块钱……”
“你说你一个月工资还不到两百,一年下来,光是抽烟喝酒就要花掉两三个月工资。你还每天都要吃肉,隔壁老宋家一个月才吃一次肉,每天吃的菜都是老家亲戚送的,光是菜钱肉钱每天就又能省下五六块钱……他们家也是两个孩子都准备供大学……”
……
老房子的隔音效果并不好,再加上,邓秀珍本就是个暴脾气,因此,在急怒交加的情况下,难免就加大音量。以至于,哪怕厨房里的水声“哗哗”作响,偶尔还能听到碗筷撞击在一起时发出来的声响,邓秀珍说出来的那些抱怨恼火的话,也依然被林初夏听了个真切。
林初夏的手指没有丝毫停歇,动作不紧不慢,却突然在脑海里问道:“统啊,你能查到省或市领导的BB机或手机号码吗?”
“宿主,你要做什么?”
林初夏:“作为除省城外,在本省经济和教育水平排行第二的大市,这次省疗养院的五个定向委培名额,市里分到了两个。”
“但,从经济方面来说,本县是全省数一数二的贫困大县。”这个排位,在三十年,甚至四十年后,都没有任何变化。
“自古以来,就有‘穷山恶水出刁民’的说法,在整个县都穷的情况下,你觉得,教学水准能提高?”
这种情况下,除非上面的领导脑子进水了,才会将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从那些“大佬”嘴里夺过来的两个省疗养院定向委培名额,分给一个处处垫底的贫困县!
系统:“这样看来,宿主,你的父亲也是很有能耐的。”
在大家都知道这是个“香饽饽”,都想咬上一口,却碍于种种缘由而不得不“望饼兴叹”的情况下,敢豁出去一般赌上自己的前途未来,成为“第一个吃螃蟹的人”,那已经不是简单的“勇者”这两个字就能形容的了。
“统啊,你想多了。”感知到系统想法的林初夏无语凝噎了,“他只是做了别人手里的那杆木仓。”所以,即便没有林爱国醉酒后给朋友打电话嘚瑟炫耀的举动,这个名额也落不到林家人手里。
真要说区别的话,就是有了这么一出,那些明面或暗地里鼓动怂恿,并摩拳擦掌地随时准备着争夺名额的人,就会理所当然地牵怒甚至憎恨上林爱国。
这也正是上一世,几年后,林爱国就小错大错连犯,最终,连临时工都没做成,被迫成为一个民工的缘由。
从某方面来说,林爱国于代镇长和代霞这对父女来说,也算是一个“神助攻”。而,对那些同样知晓名额,并已到处走动起来,时刻准备着将这块香喷喷的饼捞到自家碗里的人来说,林爱国就是一个必需除之后快的“猪队友”。
系统:“……”
“统啊,给这些领导群发个消息,就说代霞没有参加中考。”
系统:“不是说,这次,省疗养院面向本届中考生,招收五个定向委培名额吗?没有参加中考,就没有中考成绩,就算代镇长有再多的人脉关系,也不可能将代霞送过去吧?”
“你说呢?”林初夏冷笑两声,冒名顶替这件事,从古到今都不少见。而,越是穷困地方的人,越是见识浅薄,越容易被欺瞒住。
系统:“……宿主,你这样做,有什么好处?”
“只有将这滩子水彻底搅浑了,才容易脱身。”话落,林初夏就长叹了口气,若不是为了林家的安稳和谐,她何至于这样苦心筹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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