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升被林松拖着,口齿不清,却仍然在说:“我不是他们,我是有脸面的。蔷哥儿见到我都要喊我一声赖爷爷。我是宁府的大总管,我哥哥赖大是荣府的大总管,你若动了我,这事情没完!”
林松只是冷笑,倒是贾琮忙劝道:“林大哥,打他一顿,就饶了他吧。”
“饶他?”林松闻言冷笑更甚,冷声道:
“你们家就是太宽仁,才让他们一个个无法无天!”
贾琮闻言,把脖子一缩,不敢还嘴。
这个名为悦红院的花楼倒是挺大。到三楼,又向东侧走了一阵,才转进一个房间。里面的月琴之音也越发响亮,还合着几声笛音。
林松一手揪着赖大,一手拂开木制假月门上垂下来的绯红纱幔。寒着脸走进去。
贾珍和薛蟠正搂在一块吃酒,旁边女儿鸭儿的围拥着,娇声笑语的,让这副辣眼睛的画面越发不堪入目。偏他们正尽兴,林松和贾琮等人到了,他们还一心乐着,完全无视站在一侧的林松几人。
林松清了清嗓子,咳了一声。
贾珍薛蟠没听见,但几个乐姬听见了。她们看见林松等人,下意识的停下弹奏。
这一停。
贾珍第一个皱起眉看过来,见她们都看向门的方向,他拧着眉看去。
只见林松皱着眉头看他,手里提着生死不知的赖升。旁边站着目瞪口呆的贾琮。和他那几个蔫了吧唧的手下。
贾珍猛地推开薛蟠,披上衣服站起来。薛蟠看见林松和贾琮,也赶忙穿衣服。
却只有慌乱,没有意外。
贾珍还倒打一耙的说:“子松,你做什么闯进来?还把赖升打成这样?就算老太太偏疼你这个外孙,你也不能无故打伤我宁府的总管!”
“无故?”林松丝毫不慌,重重的将赖升摔在地上,当着众人的面翻出赖大衣服里的一个荷包。从里面找出一包药粉。这才说:
“珍大哥,你说我无缘无故打他,难道要等他毒死我,我才能打他?”
贾珍瞳孔微缩,不着痕迹的看了眼赖大,心里骂道:这老货一向有能耐,怎么今天反栽到林松这个小辈手里!
他正想着。
就见林松快步走到桌上,拿起一个杯子。特意撸起袖子,慢慢的在一杯茶里混了些。才又说:
“这杯酒,珍大哥可要试试毒性?”
“你混闹什么?赖升是我的人,他怎么会毒害你!”贾珍义正词严的喊:
“他若是毒害你,那我呢?我安的是什么心?”
林松只管晃悠到赖升跟前,瞥了眼赖升的惨样儿,说:“他被我打成这样,再喝这毒茶,真有毒也像没毒。”
林松就突然抓住一个宁府的下人,硬把毒茶给他灌了下去。这才转身冷声道:
“珍大哥,我一向敬重你,我不愿追究过多。若这茶里的药,是迷药等物,这老货一个人死了,也算罢了,我不再追究。若是剧毒,我们要么报官,要么我就带着这老货,找老太太讨公道!”
这话一出,喝下茶的下人先喊了起来,高声道:
“这就是迷药,只是混了神——”他话到一半,猛地掐住了咽喉,死死的盯着赖升,口鼻溢出发黑的血。“这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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