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妖僧而去的亲生父亲,甄费,字士隐者。”
香菱一愣,想到自己原先的名字就是英莲,眼泪不住的流了下来。
甄士隐见此情形,只觉心痛如刀绞。本就孱弱的身子越发站立不住,倒地痛哭出声。
可他已经在北邙山下销号,怎会如此悲痛?竟好似有人活剜了自己的心?
“哭够了吗?”林松看甄士隐一哭起来,大有从今宵哭到明日之感,忍不住问。
甄士隐不予理会,只痛哭不止。
香菱初时泪落不止,但到底是不记得了,又兼得林松让她回去。她止住泪,慢慢的回了院里。
林松就命人取了一本书来,一面品茶,一面慢慢的看书。只等甄士隐哭完。
甄士隐倒是没哭太久,也就哭了一点点的时间。林松不过是茶喝了两杯,翻了半本书而已。
等甄士隐哭完。
林松便命人拿出五百两银子,道:“她被拐子拐到一处,教习到十二岁。薛家当初买下她,到底也要有几百两银子。虽然她是薛家的赔礼,但今日可以算我买你的。”
一箱银子加上五张银票,小厮捧到甄士隐面前。甄士隐抬手将银子打翻,喊道:
“我不要银子,我要我女儿!”
“你做什么梦?”林松收敛起笑容,起身看着甄士隐,居高临下的说道:
“这会子倒有几分慈父的心肠,岂不可笑?你若不要,也行,我不强求。来人。”
“大爷。”立即有小厮上前。
林松便道:“送他到大如州,那里有他的老丈人封肃。和他那盼了他十多年的妻子,封氏孺人。”
“你不能!”甄士隐大喊。
林松真的笑了,笑道:“香菱自到了我身边,为人做事,自是一等一的好。我念着她的好,才愿意帮她寻一寻亲生父母,愿意等妻室过门后,再好好的为她摆宴开脸。但甄老爷,我喊你一声甄老爷,也是她的面子上罢了。”
甄士隐仍旧高呼,“她是我女儿!”
“常言道:出家无家!你既然和和尚道士而去,又自称超脱世外,在北邙山上销过号,我送你回乡,只怕误了你的修行。来人!”
小厮当即上前候着,听林松说:
“我不该违背他自己的意愿,让人把他的衣服换回来。送他出去,让他继续求仙问道去吧。”
甄士隐面色大变,想喊却又说不出话来。
而林松心中冷笑,拂袖而去。
正所谓世事易变转瞬成空。
甄士隐穿着破鞋烂衣,站在文亭侯府大门外,看着并无行人的道路,久久未曾挪动。
也不知过了多久。
文亭侯府走出几个小厮,看他还没走,激动的拉住他的手,说:
“还好你没走,你若是真走了,我家哥儿看见姑娘反悔,我们可怎么找你。”
说着就几人一起,拉着他到了林家的一处商行内,让拉货的人带他回家。顺便给了甄士隐两张一百两银子的银票,才离开。
而小院中。
香菱还在小心翼翼的问:“他?”
“我让人给了些银子,并让人把他送到大如州去,和你母亲团聚。你不必担心。”
香菱点点头。
又听林松道:“那两个哄骗他出家的和尚道士,如今已经死了,日后没人骗他离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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