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中尽是那鲜活的颜色。
睡不着了,真的睡不着了。
符水有问题,这个熏香也绝对有问题。
虽然他年纪到了,但也不该无缘无故的做这种梦,还是没成的梦。
大早上宫女来唤林松时,发现林松今天已经起了,点了一盏灯在窗边写字。
宫女们也不敢多问,忙伺候林松更衣。
等林松和秦照一起,去太上皇处。
等从太上皇那里出来。
天已经大亮。
秦照早发现林松难得有了黑眼圈,又看林松一脸疲倦之色,笑问道:“这是怎么了?没睡好?”
“我闻不惯熏香,她们突然点上了香,虽然香味散尽了我才进去。依旧没睡安稳。”林松说着,打了个哈欠,又问道:
“殿下,今天还去禁苑吗?”
“去。”秦照宝相庄严,只是心里纳闷。
他恐被算计,自己也不喜欢屋子里被熏出各种味道,也未曾在偏殿安排香炉,谁让偏殿的人弄得香炉?
秦照一面走着,一面向常禄使了眼色。
常禄会意,悄悄落到最后面。
秦照等人走向出宫的方向,他转身去了东宫。
林松没注意到常禄。
昨晚一宿没睡,他很是不舒服,正缓步跟在太子身后,轻轻按着微微胀痛的太阳穴。
禁苑除了少了一个虎、一批人,还是那个旧样子。
几个农官正在指挥人,种下新一批的玉米。
那些少的可怜的玉米种子,从二月中开始,每半个月种一回。一直要种到五月。
这些玉米种在禁苑的良田中,恨不得每一颗种子都有一个人伺候着。
如今已经是三月下旬。
二月时可怜的长不动的那三棵苗,现在也在这些人照料下疯涨起来。
和三月种的两批种子赛着长。
喜人的涨势让这些农官很是开心,但看林松跟着秦照走来,他们不是最激动的,最激动的是那些匠人。
他们一见林松,就拉着林松到了农田的另一边。
这里不知何时多了一个一人高的窄灶台,和一口造型独特大肚窄口的奇特大锅。
一帮子工匠添水的添水,加柴的加柴。窄口的锅上盖上圆圆的木制锅盖,还有专门的人摁着锅盖。
水开一阵后,这两个人直到压不住锅盖了,才同时撒手。
这个锅盖就砰的一声飞出去半尺高。
这一帮子工匠才笑道:“林公子,您看怎么样?”
林松沉默的看着飞出去的锅盖,和沸腾的水,问:
“这是?”
“您给的图纸。”
“图纸上有这个?”林松自己都傻眼了。
这几个工匠有些心虚的看向别处。
图纸上是没有。
可他们看不懂那个图纸。若非上面逼的紧,连这个大灶台也不会有。
林松一时也哑了。
他知道蒸汽机是可行的,但到底能不能行,就要看这些匠人的努力。
“罢了,我们先做些别的吧。”林松说着,让人拿了纸笔,画出老式自行车的形状。一边画,一边说:
“你们试试这个。”说着还把自行车的细节精心绘制一番。
匠人这一次是看懂了,无非是独轮车再加一个轮子,只是皱眉道:
“这个铁链可否仔细的画。”
林松便仔细的把铁链画了出来,这些匠人中有一个是铁匠,笑问道:
“这是多粗的链子。”
林松便举起手中的的毛笔,说:“大概是这个毛笔的宽度。要每个一模一样,相连在一起。”
“这不成。”匠人道:
“这么细,还是铁方框精巧相连,纵使能做出来,只怕连接处太易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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