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昏迷了,需要家属确认签字。”
墨天绝瞳仁剧颤,“我母亲怎么会出车祸,她现在在哪家医院?”
“你母亲现在在加州UCLA医院,她是和一辆车相撞,具体车祸原因我们也不清楚,但她小腿骨折,需要立即做手术。”
母亲在加州?
墨天绝愣了愣,然后想起,每年,母亲都会在美国举行一场画展,现在这个时候,正好是母亲办画展的时间。
“麻烦你们立即给我母亲做手术,我马上过来。”
墨天绝挂断电话,却又突然一动不动,然后眸光晦暗地看向云薇薇。
云薇薇眉眼急切,说,“墨少,既然你母亲出了车祸,那你赶紧过去吧。”
可是比赛。
墨天绝看向另一头赛道上的白子鸢,他的每个热身动作都看着娴熟无比,却又没有真的去滑,他显然,是在做做样子。
一路他所料的,白子鸢根本不会滑雪。
但,现在不会,不代表几天后不会。
一个深谙人心理的心理医生,一个黑衣人的幕后boss,这样的人,又岂会没有一点过人的智商?他若错过这次,或许,白子鸢自己练习上几天,就能达到和他一样的水准。
到时候,孰胜孰负,就难说了。
“墨少,比赛其实可以推迟的,还是你母亲的手术要紧。”云薇薇不知墨天绝心中所想,只是直觉地认为,在母亲的安慰和比赛之间,自然是母亲更重要。
墨天绝不语,只是捏着手机的手紧紧地攥着,他的面色沉郁如深潭,幽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母亲。
和所爱。
他紧紧地盯着云薇薇焦急的眉眼,她的眼中充满了担忧,这一刻的她,依旧还是信任他的,可再过几天呢?
为什么偏偏是这种时候?
什么更重要?其实都重要。
但……
唇瓣死死地下抿了一下,墨天绝倏尔拿起手机,拨了一通电话给肖逸南,“你在哪,我母亲出了车祸,在加州的UCLA,你先赶过去,我半小时后出发。”
“你母亲出了车祸?那你还不赶过去?”
那头的肖逸南其实正在和洛杉矶的医生商量给墨天绝做开颅手术的事,他以为墨天绝既然已经搜集好了白子鸢换脸的证据,那这事等于就结了,却没想,还有事?
墨天绝嗓音冷厉,说,“我在高山滑雪场。”
肖逸南听到滑雪场那三个字愣了愣,但很快,就想明白了什么,“靠,那白子鸢又使幺蛾子了?还是云薇薇依旧不信你?我说你至于么,为了个女人连自己母亲都放第二位。”
肖逸南嘀嘀咕咕,但还是顺了墨天绝的意。
云薇薇看着墨天绝重新戴上滑雪手套的手,表情瞠了瞠,“墨少,你不赶去你母亲那吗?”
墨天绝瞳色深深的看着云薇薇,轻抚她戴着口罩的脸,低沉说,“云薇薇,我母亲有肖逸南赶过去,肖逸南是医生,他的作用比我更大,可你,没有任何人可以代替我、守护你,如果错过这次,我怕我又会失去你,云薇薇,我只是不想再让你离开,我必须紧紧地抓牢你才可以,你懂么?”
男人的每一个字,都像是一张无形的网,将她紧紧地圈抱住。
多么柔情的话,竟然,是会从他这张一个冷酷的男人口中说出。
他是真的很在乎她。
只是,想到墨天绝的母亲,云薇薇又不忍墨天绝为了她而耽搁。
而且,但是墨天绝刚刚的那一句话,已经足够她的动容,够了,或许,她就是应该坚定不移地相信他的,就像他说的,他这么爱她,怎么忍心伤害她的孩子?
“墨少,我相信你,你不需要再和白医生比赛了,你快去看你母亲吧,我也陪你一起去。”
墨天绝看着她柔和的眉眼,更紧地握住她的手,“云薇薇,你终于信我,但比赛,我还是要比。”
他很清楚,什么叫斩草除根,虽然这一刻云薇薇因为感动而信她,但这种信任,并不足够坚定,因为白子鸢就像一枚定时炸弹,随时会引爆危险。
他必须抓住这次的机会,让云薇薇彻底地看清白子鸢的伪装,唯有这样,云薇薇的心,才不会在未来有任何动摇。
“云薇薇,相信我,我一定会赢。”
墨天绝亲吻一下她的额,接着,起身走向白子鸢。
白子鸢眸光微讶,他竟然……选择了不去管孟月蝉。
眉头狠狠地蹙了蹙,白子鸢唯有靠推了推滑雪的眼镜,才掩饰了自己这一刻的微乱。
已经很久没有这种失去掌控的感觉了。
真不愧……是那个男人的儿子。
白子鸢冷笑一声,可,以为这就是结局么,那就,真的太天真了。
“墨少,那我们就开始比赛吧。”
白子鸢轻笑着说。
“白子鸢,我倒要看看,你还能笑多久。”
墨天绝冷冷置身,站上赛道。
一望无际的滑雪场,唯有丛丛的针叶树错落。
这是天然的赛道,需要经过无数的弯角和陡坡,没有滑雪中级水平的人,是根本不可能成功抵达山底的。
随着一声口哨。
两具同样颀长的身形,从半山腰,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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