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明军撞了个“头破血流”，但也不是没有一点好处。
大明参谋部吸取教训，开始总结该如何在巷战中减少损伤，为此催生了很多军事思想和武器装备的革新。
霰弹枪被紧急研发出来，一车车运往张皓所在的部队，其他方向的明军也都开始配备这种射程短、但适合短距离交战的武器。
1月24日，完成对应天的合围后，张皓下达了总攻命令。
明军从三个方向对应天展开了猛烈进攻，至于应天以西，出去不远就是苍梧江，明军根本不需要从这个方向对顺军施压。
损失了大量人手的李思成，面对明军的合围开始力不从心，顺军一点点被压缩到原来的皇城区。
一处顺军街垒中，三名士兵杵着步枪蹲在地上，一旁是四具尸体。
这些尸体都是受伤后得不到救治，在挣扎中死去的顺军战士，就这样随意的堆在一旁。
还活着的三名顺军也是样貌凄惨，不是裹头就是裹脚，还在渗出血液的纱布，看的让人揪心。
噗通~
右侧蹲着的士兵身体一歪倒在地上，旁边的战友挣扎着上前查看。
“班长，小赵昏过去了，应该是伤口发炎导致高烧。”
闻言，班长抬头看了看倒地的小赵，眼神麻木。
见没有得到回应，士兵面露绝望，就地一坐杵着步枪说道：
“我们已经坚守了半个月，上面的人早就跑光了，应天城也变成了一片废墟，我们还在坚持什么？”
班长咽了咽口水，干裂的嘴唇动了动，还是什么话都没说。
城中的顺军，武器弹药不缺，粮食也够，就是喝水成了大问题。
应天的各处水源，基本都被瓦砾掩埋，少数几口水井也被明军控制，皇城区还好，之前为满足皇室修建的人工湖和各种喷泉，还有三分之一能用。
但这和驻守在外围的顺军没什么关系，猛烈的炮火让后方根本不能对前线进行支援。
要不然也不会眼睁睁看着受伤的战友死去，而不是抬回后方。
“啊！班长，你告诉我，我们还在坚持什么？你说啊！”士兵突然情绪激动的喊道。
绝境之下，大部分顺军开始思考为何而战。
为了国家？可对面的明人是自己的同胞，为了皇帝？可皇帝早就跑了，为了家人？家人都出城了，运气好的话在明军设置的中立区好好活着呢。
“为了元帅。”一直不说话的班长低声说了一句。
听到这，士兵更是激动：“元帅？可元帅为过我们吗？”
这话一出，表明士兵的意志已经崩溃了，班长努努嘴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呜呜呜~~轰！
北明的大炮开始怒吼，班长一骨碌起身大喊道：“快，明国人上来了，准备防御。”
说完，拉动枪栓检查弹药，并默默走到射击口。
战士没有动，此时的班长也管不了这么多了，眼神锐利的从射击口向外看去，想要寻找明军的身影。
啪~
一声枪响传来，并不是明军开火了，而是那名顺军战士自杀了。
班长回头愕然的看着这一幕，此时，他觉得之前的坚持是多么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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