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心已是歇斯底里的情绪,她忍泪写下——
钗头凤·长夜漫
天命迫,欲奈何,残云送客孤星落。东风残。泪阑干。忆昔旧岁,却道沧桑。叹叹叹!
人愈陌,事叵测,曲终人散意阑珊。古亭路。折柳顾。长夜漫漫,明月相伴。盼盼盼!
魏长夜,你从前不是要我对未来抱有希望吗。我想了很久,长夜,我希望最后的最后,同我一起走下去的,会是你!此生此世,我不会爱上其他人。
越是同你离别,我萧千月越是能是能明白,其实我早就喜欢你了。
写完后,萧千月泪眸盈盈,最后望了一眼这星月湖,拂袖而去。
魏长夜终于从柳树的阴翳后缓缓走出。看着千月离去的背影,他心里哪会好受!
走到那棵柳树旁,看着萧千月所作下的诗,魏长夜内心,不知是什么滋味。
原来千月,对自己,还是眷恋的。心里一阵灼烧,他愈是想抓住千月,却愈是留不住。世道如此,这些儿女情长,谁来顾?
回到府上,已是落日余晖轻洒人间。萧千月进门的那一刻,忽然发现尉迟阔很早便回来了。只见他伏案于桌,看着一份又一份的文书,神色凝重。
见萧千月回来了,他抬头,说道:“公主殿下果然还是出去了。”
萧千月有些不知所措。她尬笑道:“是,是……”
“这几日,还是少单独出行比较好,”尉迟阔正经地说着,“我今日在调查中发觉,繇州刺史,是秦嵩的同僚。繇州距离水月京城甚远,痕帝只知此地民不聊生,却尚不知那些细枝末节。”
萧千月怔怔地听着尉迟阔一字一字道来,只是点头。
“公主殿下,你是聪明人。你应当知道,我们现在的处境是有多危险。”尉迟阔继续缓缓言道。
萧千月小心翼翼地将门给合上,走进几步,说道:“是挺危险的。弄不好那个叫什么秦嵩的,会暗中派人来取我们的性命……”
萧千月低着头,语音甚为轻和。
原来这孩子不傻啊!
“是的。同时我也一度怀疑,那些刺客,也是秦嵩派来的。这是眼下都没有证据。总之,公主殿下,在繇州,你我再如何说也是拴在同一根线上的蚂蚱。所以,若是我死了,你也很难活下去。”尉迟阔缓缓言道。萧千月从未看到过他这般严肃的样子。
只是,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他是在奉劝自己收手吗,毕竟,其实自己已经打算开始有所行动了。
刺杀尉迟阔,不能一拖再拖。于繇州刺杀之,本应是个好时机。
可我萧千月,若是真刺杀你了,本就没有想活下去的念头。
可自己若也死了,那长夜他……
罢了,罢了,事到如今,一些愿景再美好又有何用?
或许是此时此刻萧千月的情绪依然有些崩溃。只有这种时候,才胆敢做一些之前不敢做的事。
活得好累。一剑了解掉一切吧。一切痛苦都会结束。
是夜,夜深人静,萧千月拿起纯钧剑,一步一步向尉迟阔的房门走去。黑暗之中,似乎能听见流水滴答滴答地回响。萧千月如同在走向一个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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