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严肃穆的辰銮殿外,有着几阶清素的台阶,可每走一步,萧千月都感到无比沉重。
踏入辰銮殿,却见痕帝早已坐在那里等候,那桌上,还放着几盏糖月糕。
“臣女,参见陛下。”萧千月缓缓行了礼。
一时间,她感到这周围忽然很是陌生,殿堂内有着淡淡的龙涎香,飘渺的熏香好像是从儿时的一个梦来。
“免礼,”水潇痕看着眼前这位姑娘,心里一阵心酸,却很是慈祥,“来,不必拘束,坐吧。”
萧千月坐在了痕帝的对桌上。当她坐下来的那一刻,痕帝没有过多的疑虑,或许是多年来寻女心切,他觉得,这确确实实是自己最挚爱的长女。
可一时间,面对萧千月,痕帝原本有千言万语,却说不上话来了。他很愧疚,很自责,他只觉得,自己没有尽好做父亲的责任。
他对得起天下千千万万人,却对不起他自己的长女,以及,当年的萧皇后。
“可以给我看看,你左手腕上的胎记吗。”痕帝缓缓说道。
“可以。”
萧千月伸出左手,她那左手腕上的月牙胎记还是同当年一样,很是别致,一点变化都没有。
她真的是黛儿。
痕帝眼眶一红,咽着泪,强力克制自己的情绪,缓缓说道:“你可知,朕的爱女,也有这样的月牙胎记。”
“臣女,听尉迟将军说过。”萧千月一脸平淡,缓缓作答。
痕帝深吸一口气,有关黛儿的画面一阵一阵地浮现,八年一过,物是人非,这些年来他曾日日夜夜地因为长女失踪一事感到揪心,两鬓上出现了他这个年纪不该有的白发,尚未至不惑之年却已是疾病缠身,老态龙钟。
“当年啊,黛儿还很小。她自小没有母亲,于是便经常来找朕。朕在批阅奏折的时候,她便在朕身旁,有说有笑的。”
水潇痕说着说着,眼睛忽然就湿润了。他陷入了无尽的回忆中,好像是在讲述一个很久远的故事。
“那时啊,水月朝也才刚建立几年,朕的根基不稳,是她,萧疏羽,日日夜夜守着朕,陪朕走过了最艰难的岁月。后来,黛儿诞生后,更是天兆祥瑞,皇宫城上方一片祥云,天下归心。那一幕,朕至今,还记忆犹新呐。可也是那一日,疏羽她,走了,离朕而去了……”
水潇痕所说的萧疏羽,恐怕就是那位人人敬仰的萧皇后吧。萧千月想着。
说着说着,痕帝忽然哽咽住了,而一阵保持着冷静的萧千月,不知为何,也落下了泪。
只是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罢了。
“你知道吗,后来,朕在这个世界上最爱的人,黛儿,她也忽然消失了,那年,她才七岁啊,这叫朕,这叫朕怎么放心得下……朕派人找遍了水月王朝东西南北,却连她的影子,都没有找到。自那以后,朕已经彻底麻木了,再也不敢爱任何人。朕所爱的人,都因朕离开了,这或许是上天,对朕的惩罚……”
见水潇痕这副悲痛的模样,萧千月内心也隐隐作痛,心底里掀起了一丝又一丝的波澜。
“陛下。”萧千月试图安慰道。
水潇痕看向她,却说道:“你还叫我陛下吗?黛儿,叫父皇啊……”
是吗?父皇……
可是,我根本,也不记得你。
“父皇”二字,悬在萧千月心里,她自始至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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