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和形容时,眉头狠狠一皱。不是不让她回来吗?这丫头!
可当她真切见到凌雨桐,心中犹如燃起烈火,又气又心疼。
凌雨桐的头发还带有湿意,紧咬着唇,脖颈间一道泛紫的掐痕十分可怖。她的衣裙沾了褐色酒渍,离远瞧着,恍惚会认作血迹。
祁老夫人眉眼一厉,她快步走近:“谁做的!?”
凌雨桐抬眼,忍不住眼眶发酸。上一世她直到被祖母推出去,才体会到祖母冷面下隐藏的疼爱。祁家的女子皆是性情刚烈,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这一世,再也不要是那样的结局了。
一行清泪顺着脸庞滑落,她哑着嗓子道:“祖母,您别靠我太近,我中了毒,这毒性烈,沾染上就会挥发……”
祁老夫人脸色一变,看向凌雨桐的衣裙:“毒酒?”
她转身将药盒子放在凌雨桐面前,皱紧眉头:“府上没有医师,你且等等,我让人带你出去寻医,到了医馆,你拿了药就快走,找地方藏起来养伤。”
说着,祁老夫人已经在看人选。
凌雨桐稍微坐起身:“祖母,不用。”她手指一勾就将药盒子打开,稍一辨认,就拿出味药,以手指碾碎送入口中。
她还取了一旁的药物小布包,包了些珍稀药材贴身放于身上。
祁老夫人看得一愣,她抿抿唇,看得出凌雨桐懂得些医理。
疑问并没有问出口,她看凌雨桐处理完裙上的酒渍,冷下脸将准备好的衣服丢给她。
“祁家如今风雨飘摇,处理完伤就快走。”
“我不会走的,祖母。”凌雨桐坚定道,她撩起衣裙跪地:“祖母,祁家于我有养恩,我与二公子尚有婚约,是祁家人。”
祁老夫人闭了闭眼:“策儿已经给你写了解除婚约的字据,你不是祁家人,没必要留在这里跟我们一起等死。祁家这次的难关,并不好过。”
凌雨桐深吸口气:“不好过不代表过不了,祖母,我真心想留下,您就别赶我走了。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力量,让我留下帮忙,好吗?”
她重重磕头,闭目慢慢道:“先前出关外,我遇见了祁宴,是他帮我处理了手肘的伤,我和他一起救下了大姐和三哥……”
她将惊险的救人过程简略说完,祁老夫人听得面色惨白,手掌顿时攥紧。
“他们竟敢……荒唐!还未定罪就要动手……”
凌雨桐抬头:“我在大牢替代大姐时,喻南寻想用毒酒害大姐。祖母,您不觉得这一切都太快了吗?好似有一双无形大手在推动着,要祁家走向深渊。”
“我知道我的力量渺小,但我想同祁家共患难,祁家,该是堂堂正正站在阳光下的。”
她眼神清澈,坚定很浓。
大姐是她在祁家感受到的第一份温暖,祖母面冷心热为她找活路,祁宴也肯给一个救她的承诺。这样的祁家,她有无数的归属感扎根在此,没有理由不护。
就算这一路荆棘密布,她也绝不会退。大不了就是陪她们一起自刎城下,以滚烫鲜血浇灌祁家百年清名。
祁老夫人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中已带了一丝温暖。
凌雨桐衣裙上的斑驳酒渍还在,脖颈间红痕触目惊心。
祁老夫人眼神忽地一冷:“你脖子上的印子,是喻家庶子做的?”
凌雨桐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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