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相与对方说的每一句话,背后都一定存着含义。
而皇后说此话的意思,他怎会不懂。
几乎等于明摆着告诉他,他欠祁颂今一次,因为当时那一仗,本不该打的,是他……
圣上冷笑了声,甩袖就走,没有下任何抓捕令。
喜福公公低着头等吩咐半天,也没听见一句话音。等到他一抬头,就心惊地对上圣上凉飕飕的眼。
“怎么,还等着朕等你?”
喜福公公心里一突,忙道不敢,只是在他急促的小碎步中,不免心底腹诽:
圣上可真是个难伺候的怪脾气!
天色逐渐亮了,凌雨桐和祁宴并肩走在一处,因为在路上的缘故,方才在皇后宫内憋了一肚子的话都没法说出口。
祁宴侧头瞥见她脸色,一张秀美的脸,两边腮鼓鼓的,颇为逗趣。
他方才还沉稳着的心思顿时就散了。
祁宴忍不住勾唇调侃:“怎么,腮鼓起来像条丑鱼,你想上案板了,嫌自己命太长?”
凌雨桐不敢置信地抬眸:“丑鱼?”你还是那个礼数至上的祁四公子吗!
她扁扁嘴,当然是听出了祁宴话中的隐含意。
只是,她也有法子能够混过那个问题,怎么就偏要他来……
她耷拉着脑袋走路的样子,让祁宴忍不住低声道:“你这模样,更像是生无可恋的……”
顶着凌雨桐的灼灼视线,祁宴喉间的词汇滚了下,道:“更像是七秒记忆的……了。”
他的战术性停顿,让凌雨桐深吸口气,就要与他争辩。
这样的她满眼都是鲜活气,完全没了方才一味沉思的冷静暮气。
祁宴弯了弯唇角,这样,才是一个姑娘家该有的模样。若祁家没有出事,她本该是如此的。
凌雨桐晃了晃脑袋,只觉得闹过一阵子,她满脑子的郁气都为之一清。
就快到他们二人的宫殿了。
远远的,凌雨桐就听见一阵皮开肉绽的虐打声。她瞳孔一缩,下意识扭头看祁宴,压低嗓音:“糟了,你我忘记松月和来澈了!昨夜如此风波,你我本不该参与,他们守主不利,恐会……”
“挨板子。”祁宴沉声补上了她的话。
事不宜迟,他们一刻都不敢耽搁,就快速绕过前面,看见了鲜血淋漓的一幕。
果然,松月和来澈受罚了,就连一身伤的绿荷都没逃过,又被打了手心。
凌雨桐抿着唇,一身压抑气势极浓。
“谁让你们动手的!停下来!”
打板子的侍卫丝毫没停,活像是没听见。
凌雨桐压抑的火一下子就被勾了起来,她直接上前握住了侍卫手握的板子,冷声道:“松月和来澈可是圣上赐给我们的人,我跟祁宴作为主子都没同意,谁给你的权利打人?”
这时,侍卫才扭头看她一眼:“我等奉万贵妃的命,为姑娘和公子惩治不尽职的侍候之人,贵妃娘娘说了,不尽职的仆从要带回去磨练,她会给你们再安排尽责的仆从。”
凌雨桐听了险些气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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