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吩咐道:“不好叫佟太傅久等,过去吧。”
受训室一片黑暗,祁宴被一群人守着,只能坐在一边的凳子上,等隔壁传来声音打破这令人窒息的安静。
今晨便有侍卫前来他殿中,说圣上传唤。
但他刚一到御书房就被侍卫们包围,在圣上森冷的吩咐下,他被带来这里,听审讯。
还不能光明正大的听,只能坐在隔壁的受训室。
不是犯人,胜似犯人。
行刑的刮皮肉声音听得毛骨悚然,他甚至能听清楚两位副将痛极的喘息。
手心顿时攥紧。
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错?
为什么圣上的态度会忽然变化,对祁家失了最后一丝宽容。
一切都变成带有偏见的公事公办。
“招吗?”
“只要你说出你知道的,就能免除一切皮肉之刑,甚至,你们的家人也能不再心惊胆战。”
“用自己一条命,换全家平安,行吗?”
佟太傅的话透过墙壁,响在祁宴耳中。
他的眼骤然黑沉。
这根本不是审讯,是逼供!是诱供!
这一刻,他不用知道圣上到底是因何迁怒祁家。
迁怒就是迁怒,隔应就是隔应,只因他是皇帝,所以他即王法,他即公道!
眼看着他双眸赤红,围在四周看守他的侍卫立即上手强压住了他。
脸被紧紧按在刑桌上,他咬紧牙关,才能忍住把周围人全震开的冲动。
忍。
现在不是最佳时机。
隔壁。
高必先疼得满脸冷汗。
那个人没告诉他,他要受这样狠毒的刑!
看着近在眼前的一张罪状书,他心底发寒。真够狠的。
这样的一张纸他按上手印,只怕今晚都活不过,就再没了价值。
至于佟太傅所说的以一人命换全家人活命,若是没有听过那日凌雨桐的话,他兴许还会动摇。
但现在,他已心如钢铁。
吕清烈也是一样。
刑可以受,罪状书不能签!
他们瞥见佟太傅眼中冰冷的光,都不约而同打了个寒颤,但却是死咬着牙不肯松口,一句话都不肯认。
静静的行刑声让人压抑。
祁宴闭上了眼,默默数着时间,等待他们的计划启动。
早在凌雨桐给他传递消息的那刻,他们就商议好了方案。如今,只等执行。
外间的天幕又落下雨来。
凌雨桐神情坚毅,出其不意就要把松月和绿荷迷晕。
可就当她转身戴上兜帽要拉门时,身后传来一道轻轻的力。
她讶然回眸:“松月?”
没晕?
松月抿抿唇,她似乎有点紧张,但还是低声道:“我……我屏住了呼吸。”
凌雨桐点头,下一秒直接抬手要敲她后颈,却被松月先一步拽住。
“别!”
“别,凌姑娘。我想帮你,我想与你同去。”
凌雨桐眉心顿时一皱,审视地望着她。
“你全都知道了。”
松月对上她这样的表情有点慌,但还是诚实摇头:“不,没有知道全部,我只是知道一部分。”
她直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神情恳切。
“我感念凌姑娘恩情,有一事相告。”
“圣上将我二人赐给凌姑娘和祁公子时,就曾下令。”
“凡发现祁家和前朝人有勾结,要毫不犹豫地下慢性毒。”
凌雨桐神情一震。
前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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