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情实感地为策公子而伤心。
只有新住进来的武宣夫妇,满眼都是精光闪烁。
在府上人多眼杂,他们不好多说,可到了铺子里,这两人嘴上可是没个把门儿的。
赵夫人开着铺子也有几天了,赚了些钱,但亏得更多,她心烦得厉害。
“夫君,祁家行二死在北疆,还真是死对时候了,过几天不再停灵,两个棺椁也省得麻烦,一趟都给葬了。”
武宣被她这话唬了一跳,抓紧去捂她的嘴。
“哎呦!就是在铺子里说话方便些,你也不能说这败德行的话!”
他瞪了她一眼:“你说,你又动什么歪心思呢?”
赵夫人一弯唇:“哪是歪心思呢,这不是再过几日,咱儿子要来了嘛。”
“我瞧着啊,这京城的大家闺秀多得是,可得给咱儿子好好相看一番。”
她点了点下巴,低声道:“还有这跟姑母的关系呀,也不能淡了。可是什么关系最长久呢?当然是姻亲啊!”
“祁韵那丫头年龄有点大了,这么些年,也不知道姑母是怎么想的,非得拖着。”
“我瞧凌雨桐那丫头不错,长得漂亮,还是个说话中听的,若是给咱儿子纳了做妾……”
武宣瞳孔一缩,手差点打在赵夫人脸上。
“你疯了吧?姑母的孙女你都敢惹,祁韵就算是年岁稍大一点,也没过了最好年华,哪轮得上咱们家?”
赵夫人瑟缩一躲:“你瞧你,我不是还说了另一个丫头嘛。”
“那凌雨桐,可是跟祁家半分血缘关系不沾的,但你瞧那一家人多关心她,她又身份低,等咱儿子考上了,她做个妾怎么不行?”
“还抬举了她呢!”
她拽着武宣袖子,继续说:“往后,咱们再给儿子相看一个高门贵女,到时候,祁家和高门都能给笼住了,日后咱们儿子的前途……”
她嘿嘿笑起来。
武宣紧紧皱着眉,虽然还是觉得这事略有危险,但还是忍不住被赵夫人描绘的精彩未来吸引,脸上动摇。
“策儿刚丧,那养女不会那么快变卦的,你且悠着点,别害了自己。”
赵夫人轻笑,她知道,武宣这就是顺着她了。
想着凌雨桐美丽的容貌,她笑出声:“丧期又如何,她又不是嫁了才丧,咱儿子那么俊……我看,那凌雨桐是个好拿捏的。”
“你且瞧着吧。”
入夜,凌雨桐房里始终留着一盏灯。
烛火轻摇,祁宴静静守在她床前,眸光晦涩暗沉。
藏着一抹悲意。
她眉头紧皱,一直睡不好。祁宴忍不住伸出手去抚平她额头的“川”字。
却不料被她一把握住了手。
祁宴一怔,听她轻轻呢喃:“别走……”
“我说了,我会救你的啊,可是为什么还是迟了,难道……”
什么?
祁宴凑近,想听清她说话。
可下一瞬,负荷不住情绪的凌雨桐忽地从梦里惊醒。他们二人靠得太近,温热的肩臂透着无与伦比的安全感,让凌雨桐忍不住凑近……
她埋在他肩头,音调带着一丝埋怨,透出与往日全然不同的软糯来。
“祁宴……”
“你的保证,不算数。”
刹那间,祁宴侧放在一边的手紧握成拳。
眼里的晦涩难以平息,像是深夜骤然汹涌的海浪,无声无息,深邃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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